“所以,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他问,这应该是他最初的问题。
“我患有惊恐发作,”
我听见自己正在用熟悉的平淡单调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述说着,仿佛告诉他我早餐吃了什么一样,“我曾经在另一个咨询师那里咨询,她觉得这是在成长过程中被虐待所致,但是我不能确定。
我和她的咨询无法再进行下去了,她把你介绍给我,她说是你在督导她的工作。”
我不再讲话,局促地等待着。
我告诉他太多了,一个年轻的声音说。
“是什么让她觉得你在成长过程中被虐待过?”
他问。
不要告诉他!
他不会懂的!
“我有一些奇怪的想法,我头脑里的一些东西无法解释。”
“我明白了。”
他说。
你明白什么了?我的脑袋里一片嘈杂,里面有太多声音。
他问了我几个关于我之前的心理咨询师的问题之后,开始告诉我他是如何与来访者工作的,但那时我没有记住他讲的任何方法或者规则。
最初我把这些方法和规则看作是一种有力的限制,之后我才明白这些规则建立了一个环境,在这个情境中,我可以安全地去做我需要做的事:阐释我的过去。
“如果你同意,你必须每周来两次。
如果你耽误了某次咨询,你依然要付钱。
如果某次咨询你不能来,必须至少提前一天让我知道,但是你还是需要付钱。”
这看起来很苛刻,我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只是为了赚钱,但是我还是继续听下去,“你可能会想自杀,我想告诉你这很正常。”
我的大脑又迅速地转动起来,感觉更加头晕了。
他怎么知道的?他是对的,我想要死。
我生命中的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死,有的时候甚至到了难以克制的地步,其他时候只是有一种绝望的感受。
我不知道这两种感觉之间的区别,我只是觉得一直很痛苦。
我每天数次陷入所谓惊恐发作的症状里,我会突然间感到不安全,我觉得我的肚子剧烈疼痛,并且胸部紧绷让我无法呼吸。
我只想以一个胎儿的姿势躺在角落里,闭上眼睛,等待着那些强烈的痛苦、奇怪的感觉和恐怖的想法消失。
我不想告诉任何人这些事,我害怕一旦说出来这些就会变得更真实。
之后我才知道这些躯体和情绪上的痛苦是以前的创伤引发的,当下这些的感受就是经历创伤时的感受,这些是有创伤史的人都会有的感受。
我想结束这一切的痛苦,办法就只有死亡。
我不想痛苦地死去,我只想睡去然后再也不醒来。
我整天筹划着,我想过吞药,一个人开车时去撞公路边上的树,跑步时想要跳到一个大卡车或者公交车前面,我想这样或许可以死得快一些。
但我如果就这样死去,我会给大卫造成无法想象的伤害,我不想伤害大卫,我只是想让这一切痛苦结束。
萨默医生在我没有告诉他的情况下知道我有自杀的想法,这让我有了希望,他知道他正在做什么,这让我有种安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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