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装好,拿出去展览都可以。”
安娜·伊万诺夫娜不喜欢这个大衣柜。
它的形状和尺寸,很像灵柩台或是皇族棺椁。
这柜子引起她一种迷信的恐惧。
她管这大柜子叫“阿斯科尔德之墓”
。
安娜·伊万诺夫娜指的是奥列格亲王那匹害死了自己主人的马。
安娜·伊万诺夫娜书读得不少,但杂乱无章,常常把一些相近的东西搞混。
这次摔倒之后,安娜·伊万诺夫娜肺部就经常出毛病。
二
一九一一年整个十一月,安娜·伊万诺夫娜卧病在床,她得了肺炎。
尤拉和米沙·戈尔东第二年春天该大学毕业了,冬尼娅也将念完高等女子学校。
尤拉学医科,冬尼娅学法律,米沙在语文系学哲学。
尤拉心里,一切都在变化动荡,一切又那么超群不凡,无论是观点、习惯,还是爱好。
他聪慧颖悟,常有新颖的见解,令人惊叹。
虽然尤拉十分醉心艺术和历史,但选择专业时却毫不犹豫。
他认为,艺术不能成为一种职业,就像人们天生的乐观或忧郁不能成为职业一样。
他对物理和自然科学兴趣浓厚,认为在实际生活中应该从事某种对人们有益的工作。
于是他选择了从医的道路。
四年前,也就是读一年级的时候,他整整一学期都在解剖尸体的实验中度过。
他走下螺旋楼梯,到地下解剖室去工作。
那些头发蓬乱的大学生,或成堆或单独在那里:要么抱本残破的教科书背诵,四下摆开各种人体骨骼;要么在屋角默默地做解剖;要么在逗乐说笑,哄撵那些在石板地上到处乱窜的一群群耗子。
在昏暗的地下室里,一具具裸露的尸体,发着青幽的磷光。
这里有身份不明、自杀身死的年轻人,有保存完好尚未腐烂的溺水女人。
尸体注入防腐液以后,肌肤显出了丰润、细腻的假象。
尸体被解剖、肢解,制成标本。
死人即使被切割成块,人体美的魅力仍然不减。
所以当一个淹死的美丽女人被扔到锌面解剖台上,人们会不由地惊叹她的美丽。
等肢解下一只手臂或手掌时,人们转而赞叹她部分肢体的美。
弥漫着福尔马林和石碳酸气味的地下室里,一切都显得神秘。
这些手脚摊开的死者的命运是神秘的,生命和死亡本身也是神秘的。
而在这个地下室里,死亡主宰着一切,解剖室是死亡之家,或者说是死亡的大本营。
这种神秘的气氛压过了一切,占据着尤拉的思绪,给他的解剖工作带来纷扰。
同样,他在生活中也曾碰到许多别的烦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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