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父亲也很成问题啊。
“妈妈,你有没有想过离家出走?”
“想过好多次呢,多亏圭子的母亲把我劝住了。”
啊,荣利子一声惊叹没有说出口,她凝视着母亲的脸,感觉种种谜团似乎突然间被解开了。
理所当然,圭子对自己家的事一清二楚。
“我上她家去玩的时候,她母亲老听我絮絮叨叨地发牢骚,圭子有时候也在旁边听着。
当然这些都没对你提过。”
最初的惊讶之后,接下来的却是一种遭人背叛的感觉,母亲需要朋友,她能理解,但是,和一个根本无法理解她的外人去分享,试图从那里获取共鸣,也实在让人无语。
她的语气显得有点儿不太高兴。
“但是圭子她妈妈还有圭子,她们能理解妈妈的心情吗……说不定,连我都无法理解呢。”
母亲正了正围在脖颈上的丝巾,隔了一会儿才缓缓答道:“是啊,也许是很难理解呢。
不过,当一件事情藏不住的时候,找一个在她面前用不着顾及什么面子的朋友,只要她静静地听你絮叨,妈妈就会感觉轻松好多……妈妈受了什么委屈的时候,圭子的家就是妈妈的精神避难所。”
只要静静地听就行了?
理不理解都无所谓?
一连串的问题涌上喉咙,但是,问了也白问,于是荣利子把话咽了回去。
也许,因为妈妈性情和善、受人爱慕,所以才可行,对于自己而言,似乎完全起不了作用。
“不知怎么搞的,我这个人就是读不懂别人的心思,老是会错意,而且我也装不来懂的样子,怎么办呀?”
因为羞于说出口,荣利子用足了力气,可声音仍旧又轻又细。
在母亲面前,以前可从来没有感到害羞过。
自己已经不是小孩了,为什么连一条平平常常的人生之路都无法确定呢?
“是啊,要读懂别人的心思不容易呀。
不过荣利子,像妈妈这样一句话不用说也能明白你的人,成天乐呵呵地主动过来关心你、为你做这个做那个的人,这世界上找不到的啊,因为朋友毕竟不像自己家人呀,妈妈要是早一点儿提醒你就好了。”
空气越来越冷。
自己曾经一根筋地认定朋友比家人更重要,现在想想,自己与家人尚且无法很好沟通,还指望能收获比家人更重要的朋友的友情吗?假如身旁的母亲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朋友,那么,也许自己永远都不可能结交到朋友。
结交朋友,是不是应该适度地保持一定距离呢?
公园入口处,五个小学生模样的女孩相拥着走进来,其中两个似乎有点儿面熟,大概是住在同一幢公寓的邻居家的女儿。
她们来到沙坑,不顾身上的裙子弄得脏兮兮的,高兴地玩起了相扑,清脆的笑声飞上冷寂的天空,搅起的沙土被风一直吹到这边。
垃圾箱旁的几只乌鸦被惊起,倏地飞走了。
母亲咳嗽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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