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第一次聊天时,基德夫人说:“我没看到山顶啊。”
“可以看到公路,”
克罗斯夫人说,“我猜疗养院的名字大概是这个意思。
他们把你安排在哪儿了?”
“我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不过房间很漂亮,是单人间。”
“我的也是,也是单人间。
你的房间在餐厅那边还是这边?”
“噢,那边。”
“挺好的,那地方最好了。
那边的人身体都不错,不过费用也高。
身体越好,费用就越高。
餐厅另一边住的人都有些神志不清。”
“年纪大了?”
“对。
这边住的人年纪小一些,不过有点那样的毛病。
比如说——”
她朝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唐氏综合征患者点点头,那人正在试着吹口琴。
“我们那边也有年纪小一些的,但是这儿没问题,”
她拍了拍头,“只是身体有些毛病。
一旦生活不能自理了,就得去楼上,那儿住的都是些快不行了的。
那些疯了的又是另一回事,他们被锁在后面的配楼里。
那是些真正的疯子。
这里应该还有一个地方,住着那些可以走动、但是随地大小便的人。”
“嗯,我们住的地方最好了,”
基德夫人笑得有些勉强,“我知道会有很多年纪大的,但没想到还会有别的。
比如说——”
她小心谨慎地朝那个唐氏综合征患者点点头。
那人正在窗前跳踢踏舞。
他长得很瘦,动作灵活,不像大多数有这种病的人,但是脸色苍白,看上去身体很虚弱。
“他比大部分人都活得高兴,”
克罗斯夫人看着他说,“整个县就这么一个疗养院,什么人都会被扔到这儿来。
过一阵子你就不觉得烦了。”
“我没觉得烦。”
基德夫人的房间里摆满了各种岩石和贝壳,都装在盒子或瓶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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