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打扮与散岛田或银杏卷的发髻外加拖着下摆的和服的艺妓典型的装束不同,显得新颖别致,使人觉得总有些与新派戏剧的名演员河合(2)具相似之处,这在以往正宗艺妓打扮的力次及刻板沉闷、有时显得老气横秋得令人生厌的村咲女老板身上是看不到的,带给人一种新鲜、特别的心情。
当时吉冈脑际忽然闪现出一个念头,今后就让这个女人一直这样打扮。
果然之后每次叫驹代作陪、同枕共衾时,这种愿望越发变得难以遏制起来。
“喂,好沉啊!”
吉冈从下面摇晃骑在自己膝盖上的驹代,可驹代却总是把头埋在男人胸口,像个撒娇的孩子:“得了,人家太困了。
昨夜一点儿也没睡着。”
说着,还翻眼瞪了吉冈一眼。
“都是你不好!”
“真叫人窝心呀!”
不知发生了什么,女人娇嗔道,她的手伸进男人的怀里,狠狠抓了一把。
只有妓女才装得出这种憨态,也可以说这才是妓女的特技。
不光是驹代,此类女人被男人追问得发急,难以作答时,也不管在何处受教于何人,都会不约而同地装傻充愣,平时男人欲强行非礼而女人又不愿就范的时候,女人就会故意王顾左右而言他,乘机巧渡难关。
吉冈对此并非一无所知,他清楚地记得当年在花街冶游之时各种各样的女人的形形色色的娇姿媚态,有的女人痛切啜泣之余极其无助地依偎过来;有的女人一副生气恼怒、冷若冰霜的态度,一旦折服立马投怀送抱;还有的女人会戏谑喧闹、胡搅蛮缠。
总之,各有各的伎俩,因人而异。
在那种场合下,女人会亢奋紧张,如同醉酒一般自然而然地给男人以强烈的感觉刺激,男人明知对方女人是个“骚货”
,但很快会被瞬间的眩惑而埋葬,吉冈时时对这种滋味难以忘怀,甚至会为此故意去刁难和捉弄女人。
两人起劲地调情,又是抓又是挠的,宛如两头耍闹纠缠的野兽。
由此,驹代总算把当时提出的赎身问题岔到了一边。
然而,原本就是混过一关而已。
驹代就是不说心里也明白,这件事迟早得给个明确的答复。
若是磨磨蹭蹭地久拖着不予答复的话,那就等于说不愿意。
如若那样,说不定就会失去宝贵的客人,对现在的驹代而言,实在是惨重的损失。
但是换个角度说,要是不做艺妓而去当姨太太,一旦被老公抛弃,自己就要再第三次重操艺妓的旧业,这未免太让人难堪。
驹代希望这样既不赎身,又能照样得到吉冈的种种关照,为此,昨天夜里她与吉冈好说歹说了一个通宵。
如果吉冈能资助她自立门户,她就除了饭馆的生意外,其他任何酒楼都不去,饭馆的应酬也一到十点就回家。
但是对吉冈来说,这些年经历了当力次的相好,已向艺妓馆扔了不少钱,对此已不觉得新奇和有趣。
若还是让驹代续当艺妓,那就完全没有必要替她掏腰包让其自立门户。
(第3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