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我的米海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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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讲讲你自己吧。”

我说。

米海尔说:

“我没在帕尔马赫[4]中打过仗。

我在信号团,是卡罗马利纵队的无线电话务员。”

接着,他给我讲他父亲。

他父亲是个鳏夫,在霍隆市的水利部门工作。

双胞胎的父亲拉希德·沙哈达是英辖耶路撒冷托管区技术部的一个职员。

他是个很有教养的阿拉伯人,在陌生人面前,举止就像个侍者。

米海尔告诉我说,他父亲把收入的一大部分花在供他读书上。

米海尔是家里的独子,父亲对他寄予厚望。

他不肯承认自己的儿子只是个平庸的年轻人。

比如,他常常诚惶诚恐地读米海尔的地质学课作业,总使用“科学杰作”

、“十分精确”

等词语加以评价。

他父亲的最大愿望是想让米海尔成为耶路撒冷的教授,因为他的祖父曾在格罗德诺的希伯来教育学院讲授自然科学,人们对他祖父评价很高。

米海尔的父亲想,要是这一链条能够一代代延续下去就好了。

“家庭不是把职业当作火炬的接力赛。”

我说。

“但我不能对父亲说这话。”

米海尔说,“他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使用希伯来词语时就像人们对待易碎的名贵瓷器那样小心翼翼。

现在也跟我说说你自己的家吧。”

我对他说我父亲死于1943年。

“他很文静。

对人讲话时好像是要抚慰他们,以换取一种他本不该得到的同情。

他经销无线电和电器业务,并做简单的修理。

父亲死后,妈妈到诺夫哈里姆基布兹同哥哥伊曼纽尔住在一起,晚上她同我哥嫂坐在一起喝茶,试图教他们的儿子学会懂得礼貌,因为孩子的父母属于鄙夷礼貌的一代人。

白天,她把自己关在基布兹边上的一间小屋子里,读屠格涅夫和高尔基的俄文原作,用蹩脚的希伯来文给我写信,打毛衣,听收音机。

我今早穿的那件你喜欢的毛衣就是母亲为我编织的。”

米海尔笑了。

“要是让你妈妈和我爸爸见见面倒是件好事。

我相信他们会找到许多话题。

不像我们,汉娜——坐在这里谈论父母。

你烦了吗?”

他急切地问,问话时他畏缩了一下,好像被他自己的问话伤害了。

“没有,”

我说,“我没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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