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跃”
是如今唯一属于父亲的,属于裴江两家的。
至少此刻,她坚定不移地如此想着。
但舅舅根本不这样想。
裴志远根本就是理直气壮,兼气愤江湖坏他大事,出口也不算客气,讲:“连红旗都被卖光了,我小小腾跃又何足道哉?你也晓得我每年做的那点贴牌生意是红旗的,还有一些外单,这回全部落空,我厂子几百来号工人也是要活口的。”
一句话噎住江湖下面想要说的话,她只懂得哀求,讲:“腾跃是外公留下来的,是爸爸把它私有化的,是我们家的呀!
怎么可以卖了?”
裴志远马上就怪叫起来:“江湖,你是娇生惯养大的不知民间疾苦,冲你舅舅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小姐脾气。
以前你爸爸在,有你爸爸教育你,现在你爸爸不在了,我该来好好教导你!
饱暖而思□,你捞着遗产可以坐吃山空,不要闹出何不食肉糜的笑话到我厂子里一干民工弟兄头上。”
一席话让江湖气梗心头不上不下,一时间竟答不上来。
裴志远口气又软下来了,继续说:“江湖,我知道你关心家里的产业,我可以谅解你,但是你实在得改改你这么冲的小姐脾气,今时不同往日。”
他拍拍江湖的肩膀,就像哄一个孩子,哄完以后又四处找他的金主去了。
江湖站在原地发好一阵的呆,只觉得自己刚才就是个傻蛋。
她根本什么都干不了,她在这座厂房里,什么都干不了。
岳杉在她身后担心地唤她,她垂头丧气地摆摆手,也没有同岳杉和任冰道别,缓缓将车驶离了此地。
慢慢出了厂区,江湖闭了闭眼睛,悲伤地好像离开的是一片断壁残垣。
她想,以后自由马广告语没有了,天桥也没有了。
想着,猛一闭眼,踩下油门,想要速速超车开过去,不用在这里徒惹伤悲。
这一路上不是很通畅,这时候又临近下班的高峰期,路面很堵。
好不容易过了江,前头路面稍微通畅了些,却有车挡着。
还是一辆雷克萨斯的跑车,速度开得很慢,一直拦着江湖的道。
江湖一时间心急,想要超车,谁知前头的雷克萨斯竟也突然改了道,又一下挡住了她的道。
江湖一时闪避不及,往雷克萨斯的车尾灯上擦了过去。
两辆车都不得不同时急刹车停下来。
江湖心急火燎怒不可遏地下了车,冲过去,雷克萨斯驾驶位的窗也跟着摇下来。
竟然是个熟人,还是个她一看即刻会火上浇油的熟人。
江湖简直是嚷了出来:“徐斯,你给我滚出来!”
雷克萨斯车里头坐的正是徐斯。
江湖站在他的面前,毫不掩饰勃然怒意,吼完便一手伸过来抓在他的车门窗上,使劲往外拽。
徐斯先是一头雾水。
刚才他只是想靠边停车接个电话,这个电话好像是“腾跃制鞋厂”
的厂长打来的,他本来不想接,但是手机一直响,他听得更加心烦气躁,便决定停下车来接电话。
他是看准了的,此段路正临近公交车站,允许车辆停靠,而且他打了灯。
在技术上规则上,他都没有错。
后头的红色保时捷cayman是怎么擦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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