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午夜的时候,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的车开进了戈登·米勒爵士的院子。
十多分钟之前,图威斯特博士钻进了警官的汽车,博士一路上都沉默不语。
他认为发表任何评论都为时过早,而且他急于了解惨剧的详细情况。
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也是同样的心情,他原本暗中期望再和彼得·摩尔谈一谈——如果必要的话,正式地盘问他,以便搞清楚那场神秘决斗的真相——至少能有部分收获。
他想要把彼得·摩尔当做暗藏的杀手锏,只有形势恶化的时候才拿到桌面上来。
现在形势真的急转直下了,但是他们的王牌已经消失了。
警官的车子顺着车道绕过了被树篱遮挡着的喷泉和上面的仙女。
两个侦探看到了戈登·米勒爵士的房子,还有停在门口的两辆警车。
房门的右侧有一个巨大的玻璃观景台,灯光从两扇玻璃窗透了出来,在草地上映出了一个明亮的长方形。
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猛地停下了车子,在石子路上“刺啦”一响。
他拔下了钥匙,然后下巴朝着明亮的窗户抬了一下。
“我猜那就是他的‘洞穴’……根据我的理解,就是在那里出的事。
”
没过多久,他们走进了戈登·米勒爵士的书房。
这个房间基本符合彼得·摩尔的描述:宽大、奢华、气氛沉重而阴森。
房间里有一个巨大的铸铁枝状吊灯,各式各样的武器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令人不寒而栗,墙壁上的面具和蜡像都面目狰狞,在特意安排的照明之下显得更加凶恶,它们的眼睛似乎都聚焦在走进来的人身上.但是,在这一刻,令这个房间阴森而凄惨的不仅仅是这些,还有一样东西:一具尸体躺在地板上,身旁是一具散架的、倒在盾牌上的盔甲。
尸体和盔甲就在一根柱子旁边,那具盔甲原本应该是靠在柱子上面的。
在盔甲的柱形尖顶头盔旁边,在微开的脸甲的位置上,有一个手电筒,玻璃已经碎了。
死者戴着手套,穿着一件栗色的雨衣,他的右侧身子挨着地,胸口的位置上有一块深色的斑点。
两个侦探毫不费力地认出了死者——彼得·摩尔。
右侧的下半扇窗户已经被拉了起来,一阵轻风吹进了房间。
尽管如此,房间里还是有火药的味道。
好几名警员在房间里忙碌着,其中一个正在记录戈登·米勒爵士的口供。
房子的主人坐在壁炉旁边的一个扶手椅里,图威斯特博士和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走了过去。
“先生们,我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又见到了你们。
”戈登·米勒爵士叹了口气,“我更没有想到是在这种境况下……”
两位侦探无声地点了点头。
戈登·米勒裹着一件深红色的睡袍,脸色憔悴,头发乱糟糟的,手上攥着一杯威士忌。
他盯着那杯酒——似乎他全部的苦恼都在酒杯里。
他转过头,疑惑不解地看着尸体,然后说道:
“我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他……他已经为我工作了两年,一直无可挑剔……他肯定是走投无路了,否则不会这么干……他明知道我没有在保险箱里存放值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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