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木津礼二郎今天早晨迎接了一个比平常更难受的苏醒。
说是早晨,其实已经是一般所说的中午甚至可说是下午的时段了。
但是对他而言,不管时间是几点,只要醒来都叫早上。
就算那是一般称作傍晚或深夜的时段。
以苏醒难受的早晨来形容完全没有问题。
--都是老爸害的。
昨天父亲很难得地打电话过来。
夏木津之父是前华族名门。
不久前还是个子爵。
自从四民平等,失去了高贵头街之后,大半的华族步上工技微一途。
对于这类一向疏于学习生活必须技能的人种而言,这也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而华族们最后除了靠变卖土地财产来过活以外别无他法,于是千年以来积蓄的财富瞬间见底,在战后尽数没落了。
但梗夏木津子爵不同,他现在身兼几个关系企业的会长与董事之名誉头街,过着悠然自得的生活。
夏木津某种程度上对于父亲迈向成功的历程还颇为赞许。
但另一方面,他也觉得那只不过足偶然的产物。
夏木津之父是个无与伦比的兴趣狂。
除本人以外没人说他不怪。
明明身为血统可溯及久远以前的高贵华族,却毫不在乎地吹嘘自己的祖先是海盗,其遣词用字也令人难以相信是出自拥有常识的正常人嘴里。
而这些超乎骨甲人的部分全都完完整整地遗传给夏木津。
父子俩都是不需要头街的人种。
但不管愿不愿意,父亲还是得背负起华族此一历史性头街与关系企业之长的社会性头
衔,相较之下。
儿子就确确实实地什么也没有。
现在的夏木津身上的头街只有侦探二字。
身为华族之后这样的的工作似乎太可笑了,但比起上班族或鱼贩却又让人觉得恰当得多。
--麻烦死了。
实在很麻烦,父亲把他自己头衔的"副产品塞给夏木津解决。
如果那是夏木津自己头街带来的麻烦也就罢了,要夏木津解决他人的问题,就算是父亲的也万分不愿。
--早知道就该干脆拒绝。
只不过多少还算有点尊敬父亲的夏木津也多少遗算有一丝丝的社会常识,在这两者的影响下,确实令他难以拒绝父亲的请托。
在态度暧味不明之中,最后还是被迫接受了。
父亲的声音听上去十分开朗。
他一股脑地说了一番一点也不常用的季节性寒暄,聊起自己前天骑脚踏车去抓蟋蟀,回程从堤防上跌下来扭尚的事。
夏木津想,如此话出自幼儿还好,怎么也不像个年逾甲子、地位名声均超乎常人的大人物之轶事。
对父亲说了如上想法,父亲听了大笑,笑得差不多的时候,突然间说:
"话说回来礼二郎,你遗还干那个没品的行业吗?"
所谓没品的行业指的当然就是侦探。
夏木津老实回答,父亲异常高兴地连呼「好好、那就好",接着说:
"我的相识之中有个家伙叫做柴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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