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镇长这个职位看得很严肃。”
“你管这个点子叫严肃?”
我耸耸肩,答道:“制作稻草人说不定能让大家别去多想战争。”
七月下旬,镇民们选出了十三个稻草人,将它们扎在了会议公园的灯柱上。
这个月早些时候,七月十日那天,七十架德国飞机轰炸了南威尔士的港口,不列颠空战正式打响。
稻草人也许成了我们镇拿出来的象征物,试图用它吓走正在聚拢的战争乌云。
卡特勒镇长满脸笑容地出现在公园,在正午时分给庆典正式开始剪彩,宣布了夏天接下来这段时间内将举办的多场音乐会和竞赛。
大部分镇民都清楚,举办这些活动是为了取代那套命途多舛的大事件重演计划;前任镇长为北山立镇百年策划的纪念活动在第一场重演时便酿成了悲剧,因此戛然而止。
厄利·温特斯①,这位有着怪异名字的奶牛场主人,他是首位参加竞赛的人,做了一个塞得鼓鼓囊囊的稻草人,为他挣得了在街边露脸的机会。
他的稻草人身高超过六英尺,穿工装裤和格子衬衫,扎红色大手帕。
脑袋是填满干草的饲料袋,上面画着笑脸,顶上扣着一顶软得没了形状的草帽,和我戴着的平顶宽边硬草帽真有天壤之别。
一根扫帚柄穿过衬衫双袖,撑起稻草人的两臂,两簇干草充当双手。
①英文为EarlyWinters,即“早冬”
。
“我很想认识认识这一位,”
玛丽吐露心声道,我和她正在观赏会议公园里厄利的这只稻草人,“他可比我有过的某些男朋友像样多了。”
“这里头不包括我吧?”
她的脸略略一红:“山姆,你又不是我的男朋友,你是我的老板。”
韦恩·布拉迪克的女儿叫杰西卡,做了一个女稻草人以展示她的独创性,这个稻草人有胸部,穿裙子,蓄长发。
“杰西卡总是有些与众不同,”
我评论道,她十二岁的时候曾经找我看过病,但她去念大学以后我就没怎么见过她了,“她大概是回来过暑假了吧。”
我们走到最后一个稻草人面前,这是三九年红极一时的电影《绿野仙踪》里那个稻草人的完美复制品。
蓝思警长正在用双手拉扯这位稻草先生。
“警长,你莫非想把它偷回家去?”
玛丽好奇地问道。
“什么?”
他惊得微微后退,“哦,哈罗,玛丽。
你好,医生。”
“你在干什么呀?”
我问。
“卡特勒镇长害怕顽劣的孩子偷稻草人,或者引火烧它们。
他希望我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派警员彻夜驻守。
该死的,县里拨下来的预算有更好的去处,怎么能浪费在看守一堆烂草上!
(第2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