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喘着粗气跑过去,慌慌张张地把老安的身体往下放,谁知越是着急越是解不开绳子。
最后忽然想到应该用刀把绳子割断,于是跑到厨房里拿来一把菜刀,好歹把绳子割断了。
我把老安平放在榻榻米上,摸摸他的脸,已经冰凉。
我拼命摇他的肩膀,他没有任何反应,左手腕右手腕都摸不到脉搏,趴在胸口上也听不到心跳。
我呆住了。
以前我没有碰到过这种场面,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既没有想到打电话给119或110,也没有喊邻居。
我不是第一次看到死尸。
世罗元辉的尸体吓人的程度超过老安100倍。
但世罗元辉的惨状超过了极限,叫人恶心得不敢相信那是现实,只觉得那是电影里的镜头或小说里的描写。
所以当时格外清醒,该做的事情都做了。
但是,眼前这具尸体充满现实感。
我跟世罗没有交过心,但跟老安却多次在一起喝酒谈心,而且还全力以赴为他寻找失散多年的女儿。
老安突然自杀身亡叫我一时难以接受。
我呆呆地坐在榻榻米上,半张着嘴巴,眼睛不知所措的四处观望。
忽然,我在矮桌上看见好几个并排摆放的信封,其中之一写着“成濑将虎亲启”
。
我伸手把信封拿过来,抽出里边的信看了起来。
老师:
对不起!
正如您所看到的,我用这种办法告别了人世。
一个月以前,因为咳嗽老是不好,我去医院看病,医生告诉我是肺癌。
当然,我并不是因为这个上吊自杀的。
我所面临的不是我的病能不能治好的问题。
我一直在给千绘寄钱。
听您讲了千绘的情况,我认为无论如何要帮助那孩子。
她的母亲是那种状态,继父又跑了,谁能帮得了她呢?如果她已经满了20周岁,我就不管她了,可她才17呀!
17岁的孩子当女招待,为了照顾母亲不能去学校,不能跟同学一起玩儿,只能陪那些满嘴酒臭的老男人饮酒作乐,天下哪有这种道理呀!
但是,怎么帮助她呢?把她要回来?事到如今那是不可能的了。
我这个老头子突然找上门去说我就是她父亲,只能给她增加烦恼。
她很可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精神陷入混乱。
所以我绝对不能出现在她面前。
那怎么帮助她呢?我不能跟她一起生活,只能悄悄给她寄钱。
我把不多的一点存款全都取出来给她寄去以后,每月的养老金也基本上全部寄给她,当然用的是假名字。
为了多给她寄钱,我酒也不喝了,烟也不抽了,每天只吃两顿饭,所以我一直没请您喝酒。
老师,对不起了!
可是,我毕竟是个靠养老金生活的人,就算我省吃俭用给千绘寄钱,也不过只够他们母女糊口而已。
我总觉得千绘还在干那种工作,因为现在的年轻人是不会满足于吃饱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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