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水浸透围巾,寒冷从脖子入侵整个身体。
伤口缝合处疼痛难忍,我隔着作战服挠了挠左侧腹部。
深夜出来放哨的我,此刻正单膝跪在倒塌的民房墙边,肩扛步枪,枪口对准了几英尺外的树丛——那里有人。
我呼出一口白气,全神贯注地瞄准前方,突然,树荫里飘起布条,一个身穿德军军装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举着双手,在暗处呆然地一动不动。
我慢慢将右手食指下滑,扣动了扳机。
沉重的后坐力与枪声随之而来,弹出的弹壳溅起地上的瓦砾。
树荫处的德国兵摇晃了几步,最后跪着趴倒在地。
树荫里还藏着两个人,他们哭喊着“Nichtschie?en!Nichtschie?en”
[1],举起双手走了出来。
正当我用枪瞄准先走出来的那个人时,有人从身后用力地抓住了我的肩。
“好了,那块布是他们举的白旗。
把人带走吧。”
瓢泼大雨中,邓希尔跑上前去捕获了两名德国兵。
我挺起酸痛的腰部,把抢挂带挂上肩,朝着邓希尔的背影追去。
“抓了两个俘虏啊,邓希尔、科尔,干得漂亮。”
连司令部所在的民房客厅里,三位参谋与米哈伊洛夫连长正围坐在桌边玩扑克牌。
一名陌生的金发年轻女子紧紧挨着两位参谋。
卷烟与酒精的气味扑鼻而来。
房间角落的沙发上,另一位参谋抱着一名黑发女子。
老旧的留声机传出悠然的乡愁满满的歌声。
歌曲是玛琳·黛德丽演唱的《莉莉·玛莲》。
“对了,科尔。”
正准备转身离去时,连长叫住了我。
“第四二六补给连的连长找你们好久了。
你也知道最近黑市交易猖狂,他想让你们像蛋粉事件时一样协助调查,找出幕后元凶。”
“不,长官。
实在抱歉,麻烦您帮我转告,此事我无能为力。”
二月。
距我回到前线已经过去了十天。
盟军在巴斯通战役中艰难取胜,德军不得不从比利时撤退。
听说同盟国空军对德国本土实施的战略轰炸规模增大,巨型炸弹掀起的热浪和燃烧弹产生的火焰使城市燃烧殆尽。
容易燃烧的古老街道更是成了集中轰炸点,周边的村落也难逃火势。
更有消息称,苏维埃红军从东边大举进攻,东线德军遭到残杀。
现在,我们正在法国与德国接壤处的阿尔萨斯地区,准备给敌人最后的致命一击。
第二营每天翻遍村落,派出侦察兵引出藏在建筑物里的敌军,再将他们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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