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坦普林女士念叨着,“很好。”
她把《每日邮报》巴黎版放下,若有所思地望着地中海海面上的波涛。
合欢树的一枝金黄色的枝丫在她的头上摇曳着,整个这一切构成了一副颇为动人的画面:一位金发碧眼的女士正身着一袭华丽的睡衣。
她的金发还有白里透红的肌肤,可能要归功于后天的加工,但她那双碧蓝的眼睛绝对是上天的恩赐,这让四十四岁的坦普林还能够称得上是一位美人。
但是,此刻的坦普林女士却不是在思考自己的事情,也就是说,此时她并不在乎自己的外貌看起来如何。
她正在思索一个要解决的棘手问题。
坦普林女士在里维埃拉是个有名的人物,她刚刚才在玛格丽特别墅里举行过派对。
她曾经有过四任丈夫,生活经历十分丰富。
与第一任丈夫的婚姻太过轻率,所以她很少提及。
不过好在那个男人适时死了,于是寡妇就同一个富有的纽扣厂老板结了婚。
可是这一任丈夫在三年之后也到了冥间,据说意外是在同几个志趣相投的好友度过愉快的聚会之后发生的。
第三任丈夫名叫威斯康特·坦普林,他把妻子带入了上流社会,这正是她的夙愿。
当再次结婚的时候,她保留了坦普林这个姓氏。
她的第四段婚姻完全是为了迎合自己的喜好,查理·艾万斯先生今年二十七岁,是一位长得非常有魅力的小伙子,他举止得体,爱好体育运动,对这世间的一切都心怀感激之情,并且他还一贫如洗。
坦普林女士对自己的生活现状颇为满意,但也时不时地会为自己的财产感到担忧。
纽扣老板给她留下了一笔相当可观的财富,可是按照坦普林女士的说法,“总有那么一两件事情很花钱——(一件是指由于战争而引起的股票下跌,另一件则是坦普林勋爵的挥霍浪费)。”
她的生活还算是比较舒适的,可是只是“比较”
舒适并不能让罗莎莉·坦普林满意。
在这样一个普通的一月的早晨,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报纸上的一则新闻,吃惊得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好吧。”
她又喃喃念道。
在此刻的阳台上,她的身边只有她的女儿——蕾诺斯·坦普林。
有这样一位女儿在身边总是让坦普林女士很不安,这姑娘虽然看起来很老成,却完全不通晓人情世故,她的那种玩世不恭的嘲讽态度,常常让人啼笑皆非。
“亲爱的,”
坦普林女士说,“这多奇怪啊。”
“什么呀?”
坦普林女士把手中的报纸递给了她的女儿,用手指了指她刚刚看了半天的那条新闻。
蕾诺斯看了一眼报上的新闻,完全没有她母亲刚刚表现出来的那样惊讶。
她把报纸还给她妈妈。
“这件事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吗?”
她问道,“这类事儿多得是。
无依无靠的老夫人孤独地在乡间别墅中离世,留给她们身边忠诚的保姆几百万块钱。”
“是的,我知道这事儿很常见,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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