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立问道:“车和登山设备我可以理解,武器带那么多做什么?”
方新教授解释道:“我们不仅是翻越海拔7千米以上的高峰,而且我们走的是一条无人之路,多年前我就和朋友一齐勘查过,我们要去的地方,可能是藏区最后一片原始森林。
里面究竟有什么生物,谁也说不清,带足够的武器,才可以对付像野生牦牛这样的大型攻击性猛兽。”
张立道:“这样说的话,恐怕我要和团部联系一下,看看能否得到更多帮助。”
他转身向客堂走去。
方新教授看着张立进屋,又摸着下巴道:“既然德仁老爷开了口,我想前面的东西都很好办吧,但是,出色的向导……”
卓木强巴笑了。
方新讶道:“难道你已经有合适的人选?”
卓木强巴道:“是的。”
他转身走向内堂,却并未进去,而是指着正在修剪枝叶的拉巴。
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仆还一脸茫然,卓木强巴已经开始介绍起来:“拉巴大叔,他就是我们西藏的活地图。
天空没有留下翅膀划过的痕迹,但大叔能在千里之外追寻雄鹰的气息,念青唐古拉山的神圣无法安抚他内心狂热,雅鲁藏布江的汹涌无法阻止他的脚步……”
拉巴笑呵呵的看着卓木强巴,布满皱纹的脸有如春日的暖阳,他憨厚的笑道:“强巴少爷,你怎么把阿初王子的故事强加到我身上啊。”
卓木强巴笑道:“拉巴大叔,你完全有资格担当西藏的活地图呢。
你们知道么,拉巴大叔年轻时是茶马古道最有名的头马,而后担任过驼峰航线的地面导航员,藏尼边境的勘查,90年代初还带领登山队开辟过南迦巴瓦登峰线,西藏有多少深沟,多少高山,他闭上眼睛也可以数出来。”
卓木强巴只说了简短的三件事,可他每说一件,方新教授的嘴就张开一些,待他说完,方新教授的嘴已张大成“o”
型了,他激动的走上前去,久久握住拉巴的手,不原松开。
拉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老英雄,请原谅我以前的失敬。”
方新教授诚恳的说道。
他数次来过卓木强巴家,但一直以为拉巴不过是一名普通的老仆,解放前西藏还有很多农奴,解放后有些分了地自给自足了,还有些并不愿意离开原来的贵族主人,便一直留在贵族家里。
是以方新教授从来就没太注意过这个满脸皱纹,满手老茧的老仆人,今天卓木强巴说起,他才知道这位老仆竟然有如此功绩。
茶马古道,驼峰航线,都是久富盛名的险绝之路,虽说一条是马帮运货枢纽,一条是空中死亡走廊,但都同样凶险万分;最令方新教授吃惊的还是南迦巴瓦峰线的开辟。
南迦巴瓦峰是雅鲁藏布江旁一处绝壁,在西藏是7000米级的最高峰,藏原语的意思是“直刺苍穹的长矛”
,其攀登难度之高可想而知,而拉巴,少说也在六七十岁以上,他勘查南迦巴瓦峰时岂不是已年过半百,那岂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拉巴被教授的激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连忙道:“千万别这么说,方新教授是有智慧的人,和德仁老爷一样,都是我拉巴非常非常尊重的。
我就是一个跑山的汉子,趁腿脚还走得动,喜欢多走走。
8岁那年,若不是老爷救了我,我恐怕早就和马帮掉进滚滚怒江喂鱼去了,是老爷用金子把我从康土司手里换回来的——”
说起这些陈年旧事,拉巴总是感触良多。
方新释然道:“原来如此。
这就好了,有您做我们的向导,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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