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了几件衣服放在床上。
一件是象牙色的缎子罩衫,高高的领子,扣子镶在侧面。
这件不行。
另一件是红色的针织连衣裙,上面有带褶皱的紧身胸衣和中国式领口。
这是一件紧身性感、穿着舒适的季节性服装。
但是搭配什么鞋子呢?我关上带镜子的那扇门,又推开另一扇。
与菲尼安共度良宵的念头开始萦绕在我的心头。
它唤醒了已经休眠多时的欲望。
我把性需求集中在他身上,是因为他是离我最近的、可以接受又有魅力的男性,还是另有其他更深层次的原因?如果另有原因,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靴子?不行,跟那件连衣裙不搭配。
我还有一件镶荷边的七分裙,可是我很少穿它。
还有刚才我看不上的那件罩衫——再加上另外一件皮夹克。
这件夹克是黑色的,比我礼拜天穿的那件要宽松一些。
我套上夹克,拿起罩衫和裙子,对着衣柜的镜子比画了一番。
还可以!
头发呢?我看见镜子里自己半干的头发稀稀疏疏地往两边垂下来。
完全是我想要的吉卜赛女郎的形象。
再用一点儿定型嗜喱就能搞定。
根本用不着去理发店。
如果整体形象看上去效果不佳,那我再试试那件红色的连衣裙——也许不可以:等我搭配齐了,我很可能就像约瑟林·科鲁挂在自家圣诞树上的一份礼物,花里胡哨的!
我坐在床边上沉思。
如果当年玛格丽和皮特结婚了,他们就会决定我在这个世界上的形象。
但是我将来不会决定任何人的形象。
突然间,这一点变得非常重要。
时代变了,亲爱的,这就是原因。
那个与母亲说话相似的女巫版的声音再次出现。
我变得心事重重,这种忧郁感很快就会烟消云散。
只是我满脑子都是:造物主在那个葬在沼泽地里的婴儿身上所做的残酷的基因实验。
夜晚寒冷且干燥。
菲尼安身穿黑色大衣,跟我手挽手地在街头漫步。
我们从莉森大街朝费兹威廉姆广场方向行进。
气派非凡的乔治式建筑所构成的深景吸引了我们的目光,我们往远处的国家妇产医院走去。
“上次詹尼弗出生的时候我来过这儿。
”菲尼安说。
詹尼弗是他姐姐梅芙三个孩子中的一个。
我们最近似乎经常谈论孩子这个话题,我们认为一年之中此时的家庭关系最为微妙。
梅芙认为他们的父亲最好呆在疗养院里,而菲尼安却理解为姐姐不准备再邀请他们到盖尔维的家中过圣诞了——自十年前母亲去世后,他们就一直与姐姐家人共度圣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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