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佩妮·哈默尔驱车慢慢驶过欧文斯的农舍,这样她就可以留意前窗窗帘后边的动静。
她猜想:那个女人一定就在那里,她听到我的货车在这颠簸不平的道路上咔嗒压过的声音了。
格洛瑞·埃文斯在里面藏了什么东西?她为什么将所有的窗帘都拉上?
佩妮知道自己肯定被人盯上了,她故意来了个180度的转弯。
万一这个神秘的女人开始怀疑的话,那就干脆让她知道我已经盯上她了,她想。
她在里面干什么?今天这么好的天气,难道她都不想出来看看吗?她说自己在写书!
阳光都要透过窗户了,在这样的天气里我敢肯定大多数作家都不会坐在黑黢黢的电脑旁边!
佩妮本打算开车去镇里。
因为一时冲动绕去欧文斯的农舍看了一圈。
她想去镇里买几样生活用品,还有躲开贝尼。
此刻,他正情绪高昂地在自己地下室的车间里瞎折腾,他一个人折腾倒没什么,唯一的问题是每完成一项工作,比如说换好了壶子的提手,或粘好坏了的糖缸盖子,他就会大声喊她下去看看他的“杰作”
。
他一个人在卡车里待的时间太长了,想让人听听他的声音,佩妮将车拐入米德尔顿大道的时候想。
她本来没打算去拜访瑞贝卡,但是顺路经过时,她发现舒瓦兹房地产公司前面恰好有个停车位,还看到瑞贝卡坐在办公桌旁,便改变了主意。
何不去她那里坐坐?她拿定主意,飞快穿过人行道,旋开那家房屋中介公司大门的把守。
“你好,舒瓦兹夫人,”
她模仿法国人的口音,用低沉的卷舌音说,“我要买下玳瑁大道那又大又丑两年也没卖出去的大厦。
我想把它推到,因为那房子太难看。
我那豪华轿车的后备箱装了400万欧元。
按照你们美国人的做法,我们可以成交吗?”
瑞贝卡笑了,“你真逗,不过,我告诉你一件堪称奇迹的事。
塞·欧文斯的房子有买家了。”
“那个租户怎么办?”
佩妮问。
“她必须在30天内搬出去。”
佩妮有点失望,她刚开始觉得那个神秘的格洛瑞·埃文斯有点意思就要搬走了。
“你跟埃文斯说过了吗?”
她问。
“说过了,她不高兴,还挂了我的电话。
我告诉她,我可以至少带她去看五六处比这好得多的地方,而且她还可以按月交租,这样她也不用交那一年的租金了。”
“她挂断了你的电话?”
佩妮找了张离瑞贝卡办公桌最近的椅子上坐下。
“是的。
她很不高兴。”
“瑞贝卡,我刚开车经过欧文斯那幢房子。
她搬进去后,你有没有进去过?”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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