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复读着卡耐奇寄来的明信片,从上面简单的几句话中,我得知他刚刚回到位于切尔西切恩路的私宅,并邀请我于当晚七点前到达那里,见面一叙。
据我和其他几位卡耐奇仅有的密友得知的情况,过去的三个星期,他去了肯特镇,而除此之外,我们一无所知。
卡耐奇这个人少言寡语,对自己的行踪一向守口如瓶,只在他愿意的时候,与我们分享。
每当这时,我和另外三个朋友都会收到他发来的卡片或电报,邀请我们去他家。
对此,我们四人都乐意之至。
因为在用过一顿可口的晚餐后,卡耐奇会窝在他宽大的扶手椅中,填满他的烟斗,等我们也都舒舒服服地落座之后,开始讲述他的奇遇。
当晚,我是第一个到达的,只见卡耐奇坐在椅子上,静静地抽着烟,看报纸。
他站起身,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指了指旁边一把椅子,然后又坐下了,始终不发一语。
我也惜字如金。
我太了解他了,不会开口追问或是没话找话地烦他,所以,我坐下,点燃了一支香烟。
很快,另外三个人也到了,之后,我们用了一顿惬意可口的晚餐。
晚餐结束后,卡耐奇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把身子陷在大扶手椅中,填满烟斗,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若有所思地望着炉火。
而我们也以自己认为最舒适的姿势安顿下来。
一分多钟过去后,卡耐奇终于开口了,像往常一样,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我刚从肯特镇南部的博通垂回来。
阿尔弗莱德·杰诺克爵士住在那儿。”
他说着,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炉火,“最近,那里接连发生怪事,他的长子乔治·杰诺克先生给我发了电报,请我过去看看能否解决。
于是我就去了。
“到了那儿之后,我发现,他们所居住的城堡附带着一个小教堂,有传言说,这座教堂闹鬼。
但我调查后发现,他们竟然一直引以为荣,直到最近发生了一件恐怖的事情,让他们知道这个家族幽灵不甘沉寂,出来作祟了。
一个盛传已久的超自然现象,突然变得凶煞骇人,我知道,这听起来都有些可笑。
而在这个案子中,闹鬼的传闻一直以来都被当做一个古老的传说,只有在夜晚听来,有些可怕。
但毫无疑问的是,在那里作祟的东西——也就是我常说的所谓‘灵力’——突然变得十分危险——致命的危险。
有天晚上,一个老管家在那个礼拜堂中被刺,凶器是一把古老而特殊的匕首。
事实上,传言中,在礼拜堂中作祟的正是这把匕首。
根据世代流传在这个家族中的故事,这把匕首会攻击任何胆敢在夜晚进入教堂的人。
但是,当然了,人们只把它当做一般的鬼故事看待,从未当真。
我想说的是,大部分人从来都不清楚自己到底相信还是不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也没有机会去弄清楚。
你们都了解我,对于鬼故事的真实与否,我和你们遇到的大多数人一样,是个彻彻底底的怀疑论者,只不过,我是个心无偏见的怀疑论者。
我不会像很多愚蠢的家伙那样,武断地给出相信或不信的答案,他们中更有甚者,夸大事实,毫不脸红。
我翻阅过很多‘灵异事件’的报道,调查后却发现,其中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胡说八道。
但剩下百分之一!
要没有那百分之一,我也没有故事跟你们讲了,是吧?
在管家遇害后,人们意识到,关于这把匕首的古老传说可能是真的。
我发现,所有人似乎都相信是那把匕首袭击了管家。
这股灵力也许来自匕首本身,亦或者来自外界的某个无形的怪物。
我觉得前一种情况很难解释。
以我的经验来看,我感觉管家更可能是被某个凶狠可怕的人类刺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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