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去了晋美家,帮她作催眠。
催眠可以使她回忆起失去记忆的片段,这是我能够拼凑她记忆的一个方式。
但催眠真的有用吗?
“我看到了读初中时,一个脸上有疤痕的男孩总是出现在我背后,我很害怕。
我还看到,一个男人的脸被炸得粉碎,他样子好恐怖,他像噩梦一样,总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晋美反反复复能回忆起来的就是这些。
在晋美的记忆里出现了一个断裂:她无法把过去的何朗跟现在的何朗联系到一起,但她总是把何朗与那个那天她在医院里无意间见到的毁容的男病人联系到一起。
所以,晋美很可能是把她想象的事情信以为真,也就是说,她想象何朗就是那个如今一直和她玩情书游戏,甚至杀死了晋铭的人。
“我哥哥欧沁找到了何朗曾经写给我的情书,我一看到情书,就想起他那张充满疤痕的脸……我哥哥在帮助我恢复记忆的时候,他让我努力回想跟何朗有关的事,我好痛苦。”
晋美的身体甚至有点颤抖。
作为心理咨询师,欧沁的做法已经越界了,他不断给晋美暗示,何朗可能就是那个如今给她写情书的人。
欧沁究竟是因为找到何朗的情书而怀疑何朗,从而把他的主观猜测暗示给晋美,还是……让一种并不存在的记忆信以为真,很多时候,都是受到心理医生的暗示才会在记忆的断裂处填补进去联想和虚构的情节。
虚假记忆综合征,作为专业心理咨询师,欧沁不应该不知道。
……
几天以后,我赶到欧沁的心理诊所,正要推门进去时,我接到了晋美打来的电话。
“有人要杀我!
有人要杀我!
我收到了好多照片,那……那照片上都是女人的断手、断脚!
还有女人的嘴唇、耳朵,还有染满鲜血的丝袜,好恶心啊!
那个人……是不是要告诉我,我就是下一个被放在礼盒里的被肢解的女人啊?”
电话里,晋美的声音已经歇斯底里,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崩溃的状态。
听到晋美崩溃的声音,我心里也很紧张,本来还以为是和情书杀手没直接关联的案子,这一次,却让所有人清晰明了地知道:情书杀手再现了!
“Vera?你来找我?为了晋美的事吗?”
欧沁看到了放下电话的我,表情沉重。
“你母亲陈楚怡自从离开你们,就没有任何出入境记录、信用卡记录和其他可以追踪到的记录,也没有人见过她,她人间蒸发了!
你这个做儿子的,不知道她失踪了吗?这些年来,你们都没有联系过?”
我单刀直入,很直接。
“她抛弃我之后,我很恨她,怎么会跟她联系!
而且她也从来都没有和我联系过!
你是说,她离开我们之后,就失踪了?”
欧沁瞪着一双难以置信的眼睛。
“还有,晋美根本就没有如今的何朗跟踪她、给她写情书的记忆,是你在帮她恢复记忆的时候,诱导她认为和她玩情书游戏的人就是何朗吗?”
我继续追问。
欧沁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看了我一眼之后,快速地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
任凭我怎样大声叫他,他都没有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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