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室偏能生春,这小小的一间雅室,布置得格外典雅、舒适、温馨。
大而明亮的飘窗前,地炕上一幅残局,胜负尚未知晓。
墙上陈列着几幅字画。
东方楚用小托盘托了盏茶来,夏谙慈含笑接过。
“夏小姐,你习字,也弹琴,还弹得很好,你用左手?”
“你怎么知道?”
夏谙慈呷了一口茶,抬起头问。
她是左撇子,一直习惯用左手,不过很少有人注意到。
看来东方楚很细心。
东方楚用宽厚的手掌轻轻握起她的手。
他的神情温柔却庄重,没有任何亵渎或调笑的意味。
夏谙慈并未推脱,她的手白晰而纤长,左手中指第一个指节右侧,磨了厚厚的茧,变形得厉害。
“你临了不少帖吧?”
“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她满不在乎地笑笑,“好久不练,生疏了。”
“底子在就好,还可以拾起来。”
他像一个严厉又慈爱的师长,谆谆诱导。
他翻看她的手心。
指肚与手掌结满了厚厚的茧子,“我的天!”
他吃了一惊,“要下多大的苦功,才能磨成这样!”
童年的事,夏谙慈从不提,也不去想,不过她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黯淡下去。
“古琴不该是那么小的女孩学的……太过苛责了!”
他握着她的手掌,喃喃地说。
他眼中流露出痛苦与怜惜的神色,深深地刺痛了她。
为了缓和气氛,她开玩笑地指着他的手,“我看看,咦?你两只手都练过字,而且练得都很好!”
夏谙慈有些吃惊,两只手都能写,并且都写得好的人的确不多。
东方楚的手在男子中算是极美的,白晰,修长,干净,整洁,却又不失男子的温厚有力,如果说略有不足,就是微微有些干且硬。
东方楚脸色微变,他缩回双手,“我的字写得不好!”
可能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窘态,他尴尬地笑笑。
他五十开外的人了,略带一点腼腆是很可爱的。
夏谙慈笑了,“哪里丑了?不过走的是粗拙的路子。
你临过徐渭的帖吧?”
她以指代笔,轻轻地在案上划着。
秋日暖暖的阳光照进来,可清晰地看见“谨沐恭临”
几个字,虽笔画纤细,力道略有不逮,可其粗旷古拙之神韵,却模拟得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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