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会。
村里还有几座热闹的教堂,分属三个宗派;另有一个第一国家银行和六七家店铺。
一些住宅分布在绿树成荫的小巷里。
跑步者朝着十字路口的方向跑去。
还有半公里路程,时间还太早,他还不能去“乔之杯”
咖啡馆喝咖啡,或去维托比萨饼店吃早餐。
不过即使它们开着,他也不会停下来。
在交叉路口南边,他经过了一座白色木板搭建的南北战争时期的老房子,门旁的招牌上写着:加尔文?德克斯特律师。
那是他的招牌,他的法律事务所。
他只是间或歇业,去外地料理其他事务。
客户和邻居们以为,他时常休假去钓鱼;他们根本不知道,他在纽约市内还用另一个名字买下了一套小公寓。
他驱动他酸痛的双腿跑向五百码之外的转向点,过了那里就进入到村镇南部的切斯皮克路。
那就是他居住的地方,那个转角标志着他自我受难历程的结束。
他放慢脚步,停下来,垂下头,靠在一棵树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两小时三十六分钟。
比他的最佳成绩差了一大截。
方圆一百英里内,可能根本没有哪个五十一岁的人能接近他的这个成绩,但关键并不在这里。
他当然不会向那些微笑着向他打招呼的邻居们解释:他这么艰苦锻炼的用意,在于以这种痛苦去对抗另一种痛苦,那种时常存在、永远无法消除的痛苦,那种失去孩子、失去爱、失去一切的痛苦。
跑步者转入他家房子的那条街巷,走完最后的两百码路程。
在前方,他看到送报的小伙子把一大扎报刊放到了他家门廊里。
小伙子在骑车经过时朝他挥挥手,加尔文?德克斯特也挥手示意。
稍后他会骑上轻便摩托车,去把他的皮卡取回来。
在把摩托装上车厢后,他会驾车回家,并把路边的自行车也带回来。
但首先他需要冲一个淋浴,吃一些高能量的食品和几个橙子。
在门廊的台阶边,他捡起那一扎报刊,打开来审视。
如同预期,有一份当地报纸,一份华盛顿报纸,一份来自纽约的厚厚的星期天版《时报》,还有一本专业技术杂志。
加尔文?德克斯特这位居住在新泽西州彭宁顿村的律师,长着沙色头发、身材瘦长结实、带着友善微笑;他就出生在这个州,但他却并不是生下来就拥有这一切的。
一九五〇年一月,他降生在纽瓦克市的一个爬满了蟑螂和老鼠的贫民窟,父亲是一名建筑工人,母亲是当地饭馆的服务员。
父母亲在社区舞厅里约会时多喝了几杯劣质酒,让事情失去了控制,因而不得不按照当时的道德规范结了婚。
一开始他对此一无所知。
小孩们并不了解是谁、用什么方式把他们带到这个世界的。
他们往往事后才发现自己的身世,有时候要通过艰难的方式。
在德克斯特看来,父亲不是一个坏人。
珍珠港事件之后,他自愿要求参军上前线,但作为一名熟练的建筑工人,人们认为他留在家乡能有更大的用武之地。
战时的美国,新泽西地区新建了成千上万的工厂、船坞和政府机构。
他是一个坚强的人,该用拳头的时候毫不犹豫,这是许多蓝领工作中解决问题的唯一法则。
但他努力过着规规矩矩的生活,把他的工资袋原封不动地带回家,尽力教养他的蹒跚学步的儿子去热爱祖国、热爱宪法和热爱乔?迪马齐奥[1]。
(第2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