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三天,就像是一架撞毁了的飞机残骸,正进行事后审慎的检查,希望能发现出技术上的失误。
不过,说实在的,能够发掘出来的,实在少之又少。
经过了在机场的一阵发泄之后,巴雷已经逐渐恢复过来。
他在车子行进途中经常自顾自地发笑,并且以他那种习惯性的羞怯看着沿路他所熟悉的路标。
他也打了好一阵子的喷嚏。
奈德已经决定让巴雷先在武士桥的那间房子里过一夜,再放他回自己的公寓。
我们一进屋子,巴雷就把他所有的行李都扔到客厅,把手环绕在寇德小姐的脖子上,对她宣布他对她的爱是多么的诚实无伪,并且奉上一顶维克娄或任何人在事后都不记得他在何时购买的山猫皮帽子。
就在这时候,我偷偷地告退而出。
克莱福要我到十二楼,去与他面对面地做一个他所谓的“重要会谈”
。
不过,很显然地,他想做的,只不过是想从我这儿套出一些情报而已。
斯科特·布莱尔紧张吗?他有没有失常?他怎么样了,帕尔弗莱?庄尼在那儿听着,很少发言,据他说,鲍勃已经被兰利召回去开会磋商。
我只把所见的告诉他,没有删减情节,当然也不会加油添醋。
他们两人在听我讲巴雷落泪之后,都不免大吃一惊。
“你的意思是说他想再回去?”
克莱福说。
就在同一天晚上,奈德单独与巴雷共进晚餐。
不过,这还谈不上作汇报。
这是一段失魂落魄的时期,录音带中,巴雷的音调比正常高了一个音符。
我和他一起喝咖啡的时候。
他正谈着歌德,但是态度是故作客观的。
歌德已经老了,已经不复当年的活力了。
歌德真的是只惊弓之鸟。
歌德似乎已经戒掉喝酒的习惯。
他随时随地都会兴奋。
“你应该看一看他的手。
哈瑞,他把手放在地图上的时候,抖得很厉害。”
我听他这么一讲,心里就想:你也该看一看你自己的手。
你大概不知道你在机场喝香槟的时候,手抖得有多么厉害。
他在那天晚上只提到卡佳一次,还是故意用一种不经意态度提起的。
我想,他大概是要让我们知道他可以不带情感就如我们可以控制情绪一样。
这倒不是说他狡猾,其实如果我们没教过他,他也不会做得出。
现在我们是他情感依系所在,他害怕若失去我们,他将落得无所依靠。
他说,卡佳担心她的孩子远胜过担心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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