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锅匠,裁缝,士兵,间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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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的处境很尴尬。

我第二天、第三天又跟她见面了,我心里想,就算她现在还没有精神分裂的话,那么也快了。

她一会儿说什么潘西要在圆场给她一个高级职务,在托马斯上校领导下工作,还一个劲儿地跟我争,应该给她一个中尉还是少校当。

一会儿她又说从今以后不要再做间谍了,她要种种花,养养鱼,跟托马斯过太平日子。

接着她忽然又想起修道院来,说:浸信会修女要给她洗涤灵魂。

我几乎笑死了。

我问她,谁听说过浸信会有修女?她却说,这没关系,浸信会是最伟大的教会,她的母亲出身农民,她知道。

这是她告诉我的第二大秘密。

我问她,那么,第一大秘密是什么?她不肯说。

她只说,我们处在致命的危险之中,这个危险之大,我连想也无法想像,我们两人都没有希望,除非她跟潘西兄私下密谈一下。

‘我的天,到底是什么危险?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她很得意,要想表现一下,但是我一追问,她又闭口不言了。

我怕得要死,生怕她回去跟鲍里斯坦白。

而且我的时间也不够了。

那天已是星期三了。

贸易代表团定于星期五飞回莫斯科。

她搞暗号这一套很在行,但是我怎么能够信任这样一个神经病呢?史迈利先生,你知道女人一坠入情网是什么样子。

她们很难……”

吉勒姆打断了他的话。

他命令道:“你别岔开,好不好?”

塔尔不高兴地停了一会儿。

“我所了解的是,伊琳娜要叛逃——照她的说法是跟潘西密谈。

她还有三天时间,她越快脱身,对谁都越好。

如果我再等下去,她就可能改变主意。

因此我就采取行动,直接去找西辛格,他大清早刚打开店门我就去找他。”

“星期三,十一号,”

史迈利喃喃道,“伦敦时间是凌晨。”

“我想西辛格一定把我当做了鬼。

我对他说:‘我要直接跟伦敦通话,跟伦敦站长本人。

’他拼命和我辩论,反对我这样做,但是最后还是同意了。

我坐在他的桌前,在用了一次就得扔掉的便签簿上拟了电报的密码,西辛格像只病狗一样看着我。

我们得让电报伪装得像一封外贸密电,因为西辛格是以做贸易为掩护的。

这多花了我一个小时。

我有些紧张,的确有点紧张。

然后我把剩下的便签簿烧了,由电报机上发出密电。

这个时候,全世界没有旁人,只有我知道那张纸上的密码是什么意思,甚至西辛格也不知道,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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