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以东八百公里|3月16日|-《44号孩子:一个如同俄罗斯狼一般残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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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她是否爱他这个问题,瑞莎一直没有回答。

她只承认自己在怀孕这件事上撒谎了,因此,如果她说是的,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这样的话,里奥也不会相信她。

她当然不会盯着他的眼睛,清楚地说出令人浮想联翩的话语。

不管怎样,这个问题的关键是什么?这就好像他突然之间顿悟,恍然发现他们的婚姻并不是建立在爱情和情感之上。

如果她深信不疑地回答“不,我从没爱过你”

,他就会突然沦为受害者,言外之意就是他被她涮了一把。

她就是个骗子,玩弄了他容易受骗的心灵。

他莫名地成了一个浪漫的人,也许是因为失业所受到的震惊,但从何时开始爱情已经成为商定的一部分?他以前从来没问过她这个问题,而且他也从来没说过:

我爱你。

她也从来没期望他说这句话,他是求过婚,这是事实,她也答应了。

他想要一个婚姻,想要一个妻子,想要得到她,他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这就够了。

失去权威,失去想逮捕谁就逮捕谁的权力,他只是有些多愁善感而已。

那么,导致这种美满婚姻假象坍塌的原因为什么就是因为她的实际考虑,而不是他由衷的不信任人?她为什么就不能要求他让她相信他的爱?毕竟,他曾错误地推断她的不忠,并组织一支监视团队,而这很容易就导致将她拘捕归案的结果。

在她被迫怀疑他之前很久,他就破坏了他们之间的信任。

她选择婚姻的动机一直都是为了生存,而他的动机则是一种可悲的男性忧虑。

自从他们注册成为丈夫和妻子开始,甚至在此之前,自从他们开始约会以来,她就意识到,如果她触怒到他,他肯定会把她杀了。

这显然已成为她生活中的事实,她得一直取悦于他。

当左娅被捕的时候,一看到他——他的制服,他对于国家的侃侃而谈——就让她气不打一处来,但她发现自己不可能对他有任何微词。

到最后,问题变得非常简单。

她想活下去吗?她是一个幸存者,幸存这个事实以及她是她们家唯一的幸存者这个事实限定了她。

对左娅被捕感到义愤填膺是一种奢侈的行为,这么做没有任何收获。

于是她睡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睡觉;她为他做晚餐——她讨厌他吃饭时发出来的声音;她给他洗衣服——她讨厌他的体味。

在过去几周里,她无所事事地坐在公寓里,心里十分清楚,他一直在为作出正确决定而权衡再三。

他应该饶她一命吗?她值得他冒这个风险吗?她够漂亮,够善良,够优秀吗?除非每一个手势和每一个眼神都能让他高兴,否则她就会面临致命的危险。

哎,那段时间终于过去了。

她对这种无能为力,以及对他的依赖感到厌倦。

但是现在,他的感觉似乎是她亏欠他。

他的声明很清楚:她不是国际间谍,而是中学教师。

作为回报,他希望听到她爱的告白。

这很无礼。

他不再能够提出任何要求,他对她不再有任何影响力,就像她对他没有影响力一样。

他们俩都处于同样悲惨的境地:他们所有的家当都分别在这两个盒子里,双双被流放到某个偏远的小镇。

他们现在旗鼓相当,就像他们以前从未平等过一样。

如果他想听到爱,他首先应吟诵一节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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