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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晴朗的早晨。
唐镇人起得都很早,他们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屠户郑马水已经杀好了猪,把新鲜的猪肉摆在案板上,有些人已经站在案板前买肉了。
挎着盒子枪的钟七从逍遥馆走出来,穿过皇帝巷来到小街上,直奔郑马水的猪肉铺。
郑马水刚刚给人割了一块肉,正要用称勾去勾肉,看到了走近前的钟七。
郑马水放下了手中的称杆,弯下腰,从案板下的箩筐里掏出一个用湿稻草绑扎好的猪腰子,递给了钟七。
钟七面无表情地对郑马水说:“钱以后一起给!”
说完就提着一个猪腰子扬长而去。
郑马水嘟哝了一声:“天天嫖逍遥馆的婊子,一天吃一百个猪腰子也没有用!”
一个买肉的人说:“沈文绣死了,钟七不去逍遥馆嫖,唐镇还有那个女人愿意和他睡呀!”
郑马水说:“沈文绣活着的时候,钟七就天天在逍遥馆里嫖。
要不,沈文绣怎么会红杏出墙,和游武强通奸。
我看钟七是自作自受,家里放在那么一个大美人不睡,偏偏要去逍遥馆搞那些千人骑万人屌的烂货!”
买肉的人笑笑:“家花不如野花香呀!
听说逍遥馆的婊子床上功夫都十分了得,郑马水,你就不想去试试。”
郑马水挥了挥手中的杀猪刀,不耐烦地说:“去去去,别拿老子开玩笑!”
买肉的人提着肉,嘻嘻哈哈地走了。
胡二嫂刚刚把店门打开,就看到了斜对面画店门口的死狗。
胡二嫂惊叫了一声:“谁杀了狗!”
有几个路过的人看了看那狗,然后无动于衷地离去。
唐镇死个人都不算什么,何况是死了一条狗。
胡二嫂到尿屎巷倒完马桶,回到小吃店门口,看画店门口的死狗还横陈在那里,她想,如果没有人把死狗弄走,这么热的天,不到中午,死狗就臭了。
胡二嫂在两边都是茅坑的的屎尿巷倒马桶时,碰到了镇上一个很喜欢吃狗肉的光棍,便告诉他画店门口有一条死狗,让他拣去弄干净吃了。
谁知那光棍说,现在不想吃狗肉了,想到狗肉就恶心。
胡二嫂心里堵了一块石头,如果那条死狗一直放在那里,腐烂后的臭味散发出来,谁还敢到她的小吃店里吃东西。
这时,胡二嫂看到了三癞子一摇三晃地走过来,脏污的光脚板走在清晨湿漉漉的鹅卵石铺成的街面上,发出叭哒叭哒的声响。
胡二嫂看到三癞子走过来,眼睛里闪烁出了亮光。
胡二嫂叫住了三癞子:“三癞子,你过来,快过来。”
三癞子走到了胡二嫂面前:“胡二嫂,你叫我做什么?”
胡二嫂指了指画店门口的死狗说:“你看到没有?这狗不知道怎么就被人打死了。”
三癞子的五官挤在一起,十分难看。
他斜着已经看了看死狗和已经凝固的流到地上的狗血,皱了皱眉头。
过了一会,三癞子装模作样地说:“是呀,是谁把这条狗给弄死了呢?”
胡二嫂附和道:“是呀,谁那么缺德!”
三癞子眼珠子转了转说:“深夜的时候,我到尿屎巷去拉屎,看到画店门口有个人影,我害怕,就绕道回土地庙去了。
你猜,我看到的那个人影是谁?”
胡二嫂惊恐地说:“是谁?”
三癞子压低了声音说:“是沈文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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