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夫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块手绢,把刀刃上的血擦掉。
他在昏暗的灯光下端详着刀刃,然后又擦了起来。
他一面走,一面用力地擦拭着那片薄薄的钢刃。
他停下来,想:我在做什么?已经很干净了。
他把手绢扔掉,把刀收回腋下的刀鞘里。
他从巷子里钻出来回到街上,恢复了仪态,朝老城走去。
他想象着牢房的样子。
六英尺长,四英尺宽,一半被床所占据。
床下面是一只夜壶。
墙是光滑的灰色石头砌成的。
天花板上垂下一条电线,吊着一个小灯泡。
牢房的一头是一扇门,另一头大约在眼睛的高度有一个小小的方形窗口,从窗口可以看到蓝天。
他想象着自己早晨醒来,看到这一切,记起自己已经在这里待了一年,还要再待上九年。
他用了夜壶,然后在墙角的一个锡盆里洗手。
没有肥皂。
有人把一碗冷稀饭从门上的小窗口推进来。
他拿起勺子,吃了一大口,但无法下咽,因为他在哭泣。
他摇摇头把这噩梦般的景象驱出脑海。
他想:我逃脱了,不是吗?我逃脱了。
他意识到街上有些人在经过时盯着他看。
他在一家商店橱窗里看见了一面镜子,于是对着镜子审视了一下自己。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一侧脸上又青又肿,袖子被撕破了,领子上有血迹。
他还在因为之前奔跑打斗的体力消耗而喘气。
他想:我看起来像个危险人物。
他继续向前,在下一个路口拐到一条迂回一些的路上来避开主干道。
柏林那些蠢货给他的是假钞!
难怪他们对钱那么大方,是他们自己印的!
这种行为实在太愚蠢了,以至于沃尔夫怀疑这种愚蠢背后别有深意。
阿勃韦尔是由军队而非纳粹党管理,它的负责人卡纳瑞斯并非希特勒忠诚的支持者。
等我回到柏林,会有那么一场大清洗……
他们是怎么在开罗找到他的?他的钱用得太快了。
伪钞进入了流通。
银行发现了伪钞——不,不是银行,是财政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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