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
我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醒转过来,“我没必要再询问你该不该探监的问题。”
“当然,”
她坚决地说,“但我依然十分感谢你对我的好意。”
“这么说来你已经下定决心要去了?但我还是应该先让你做些心理准备,省得你到时候被吓到。”
我说道。
“真的吗?”
她问道,“难道那里真的有那么恐怖吗?好吧,我听从你的意见。”
“首先我要提醒你,”
我严肃地说道,“必须要明白这所监狱为什么而存在。
尽管我们要探访的对象是一名有教养、有名誉并且无辜的绅士,可在赫维监狱里关押的大部分都是罪孽深重的人:男的多是残忍的罪犯,女的多是堕落的酒鬼,他们之中大部分人都是那里的常客——这也是法律最愚蠢之处——罪犯就像进出熟识的旅馆那样,他们直呼狱警的姓名,要求额外的权利和服务。
比如酗酒者会向狱警索取溴化钾以压住酒瘾,要求点上一盏灯以驱走牢房中的恐惧。
里面的人多是如此,来探监的人的品格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群被社会遗弃的人中,无辜者所占的比例几乎微乎其微。
所以监狱不是纯洁无辜的人应去的地方。”
“难道狱警不会把我们带到诺柏所在的牢房吗?”
吉伯尔小姐好奇地问道。
“上帝保佑!
我们当然不会被带到那里。”
我答道,并决心劝服她打消这一念头,“我可以告诉你我的亲身经历。
那时我还在内陆郡担任狱医。
一天早上,我按照惯例去巡房看病。
当我穿过一段通道时,忽听见墙里面传来一阵诡异而沉闷的叫喊声。
‘这是什么声音?’我询问我身旁的一位狱警。
‘啊,现在是探监时间。
’他答道,‘你要去看看犯人们的表现吗,先生?’随后,他抽出一串钥匙,打开了一扇小门。
门被推开时,原本沉闷而模糊的声音顿时变得震耳欲聋。
我跟着狱警进到里面后,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狭小的通道内,通道尽头有一名狱警把守着。
通道两旁围成两个铁笼,分别供犯人和探监的人使用。
我看到一列列的笼子里露出的都是人的脸和手。
那是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过度开合的大嘴,狰狞的笑声与喊叫声;焦躁不安地在护栏间来回摩挲的双手。
每个人似乎都在用尽浑身的力气把自己要说的话喊出来,以使对方能够听到,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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