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对人无礼,但丘吉尔纯属自找没趣。
他在自由党执政的政府做部长,而这个政府此刻正在残酷打压英国社会的奠基石:征收地产税,暗中侵蚀上议院,试图把爱尔兰拱手让给天主教徒,削弱皇家海军的士气,向工会和讨厌的社会主义者的威胁低头。
沃尔登和他的上议会成员们绝不会与这种人握手言欢。
房门开了,普理查德走进了房间。
他是个伦敦东区小伙,身材高挑,抹了油的头发又黑又亮,脸上的庄严神情一看就是强装出来的。
他年少时曾经跑到海上去,又在东非中途跑路。
沃尔登当时在那里狩猎旅行,雇佣他监管当地的挑夫,从那以后他们便一直相伴。
如今普理查德成了沃尔登的管家,跟着他在一座座宅第之间迁移,既是佣人,也是朋友。
“老爷,第一海务大臣先生来了。”
普理查德说。
“就说我不在。”
沃尔登说。
普理查德面露难色,他尚不习惯将内阁部长拒之门外。
换作我父亲的管家,定会面不改色地请他出去,沃尔登心想。
不过老管家汤姆森早已告老还乡,在村中小屋的花园里侍弄玫瑰。
不知怎的,普理查德就是培养不出那种稳若泰山的庄严气魄。
普理查德说话时开始吞掉词首的h音了——他这样做,要么是特别放松,要么就是特别紧张:“老爷,丘吉尔先生说,您肯定会说自己不在,他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他用托盘递过来一只信封。
沃尔登向来不喜欢被人步步紧逼,他恼火地说:“给他拿回去——”
但是他忽然看见了信封上的字迹,倾斜的字母舒朗明晰,是他熟悉的笔迹。
“天啊。”
沃尔登说。
他拿起信封,展开里面唯一的一张信纸,那张纸只对折了一次,质地厚重,信头处用红色油墨印着王室徽章。
沃尔登读了下去:
白金汉宫
5月1日,1914年
亲爱的沃尔登:
请与年轻的温斯顿会面。
国王乔治[3]
“是国王。”
沃尔登对莉迪娅说。
他羞愧得脸都红了。
将国王牵扯到这样的事情中来,实在是太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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