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有!
把合同带给他看看,他同意,就让他先签个名。”
小崔跑进黑洞洞的屋里,拿着几张纸跑回来。
补玉接过合同。
合同下面的公章印着“焕然房地产开发公司”
。
她告别小崔出来,走得步步游移。
她去深圳?去深圳就能搞定一切?搞不定呢?她的投资越来越大,搞不定把现在的补玉山居都砸进去了。
补玉羡慕年轻的小崔,一千二的月薪就让她满足成那样。
满足、安份,该有多好。
她曾补玉怎么就不满足不安份呢?可是人家冯哥瘫了都那么不安份,那么不耽误他志向远大,瘫在那里都一片片地起高楼,守着自己的地盘,还惦记着人家的地盘,自己一步步棋走好走赢不算,还得确保对手的棋一步步走臭走输——这是多么高大魁梧的志向?全都是原于不满足不安份。
她得跟冯哥拜师;以她的力量她确保不了自己步步棋能走好走赢,但她能防止对手的棋走得所向披靡。
冯哥一旦所向披靡,她的补玉山居就没饭吃了。
所以说到底她曾补玉也就是想把自己的一碗饭吃好,吃长远。
风险当然有,她不相信冯焕那么一个瘫子从发家到现在面临的风险会少。
人家瘫子坐着轮椅都从一个个大风险里闯过来了。
就是把补玉山居砸进风险里,她无非回到二十五岁,一无所有,只有两只爬起山来胜过猴子的腿脚,两只采摘香椿、山里红、黄花菜不输与猴子的手。
她能再来个开始。
她不到四十,再开始还开始得起。
她曾补玉要跟冯哥学的多了,瘫倒了都不算倒,不服“倒”
,比站着的走着的跑着的人心气高多了。
补玉去深圳是头天晚上去,第二天晚上回。
她把几餐饭照样安排得很丰盛,菜和鱼肉都洗好切好,放在冰箱里,又把谢成梁的妹妹从她婆婆那儿借来一天,替她主厨。
她回来头一件事就是让女儿给周在鹏发电子邮件,告诉他她成功了。
老周马上就能读明白她的“成功”
。
谢成梁问补玉,下一步干什么。
补玉回答他,什么也不干,等着从冯焕那里镂钱。
她早早就把跟冯大老板对擂的笑容摆在脸上了,心里一遍遍过台词,不断修改编辑她将要跟冯焕说的话。
这样她就进入了一个和亿万富翁对打的壮烈角色,没人的时候就非常入戏地在心里排演。
住了五天的温强先发现了补玉的怪异:一根胡萝卜她能切五分钟。
“曾补玉在家吗?”
他说着把五根手指放在补玉眼前晃晃。
“啊?”
补玉的脸往后猛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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