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吧?”
格兰问乔红梅。
她的巴掌也在响。
她向格兰笑着点头,心里想,这一片眼睛里,可有她的?那个无处不在的密语者?
“是中部一所大学发明的。”
格兰说,“学校也不管财政赤字了,一下子买回来三部。”
她伸出手,搂住格兰。
这一刻她恰是很爱他,爱他小孩子似的瞎激动。
石妮妮挤过来,身后跟着两个五、六十岁的学生,都是跟她学唱中国民歌的。
她说密语者跟她急了,说妮妮假如再纠缠不休,就找人收拾她。
妮妮看见格兰询问地瞪着她,便拿出一贯欺负格兰的表情,一挑下巴,眼一白。
妮妮领着两个老学生挤出去,回头对格兰说:“你很不乖,昨晚上都没给我打甜蜜电话!”
见格兰发懵,她笑着说:“看他,没劲吧,逗着玩都不会!”
乔红梅忽然叫道:“妮妮,你房子租了吗?”
妮妮说:“正找呢。”
她每次结束一次恋爱,就要换住址。
乔红梅说她知道一处不错的房,租金特便宜。
妮妮问可不可以养动物。
乔红梅叫她自己打电话去问。
她一口气把电话号码读给妮妮。
嘴合拢前,她想,密语者神了,她果然秘密地神往自己私自的小窝,果然怀着离家出走的心思。
所以她把租房广告上的电话号码默记下来。
她看一眼格兰的侧影,下午五点的太阳使他的睫毛成了金色,并奇长,奇翘。
因此他有了一双儿童的眼睛。
她想,他怎么会知道身边这个女人整天在合计他什么?她又想,这女人注视一张租房广告,要离开他,去投奔谁?不,去投奔什么?
投奔未知?
回信说的是昨夜,是乔红梅微醺的那段夜晚。
密语者告诉她,也是个偶然机缘,她弄清了乔红梅的公寓布局:卧室、书房、客厅、浴室一百八十平米,典型的中产阶级安乐窝。
(不必故弄玄虚,租房处有户型图片,只消去哪里假装一个租房人就行了。
)
她告诉乔红梅,昨夜十二点,她来到公寓楼下面。
眼睛一层层攀登,登上十六层靠东南的窗口。
她断定那个亮灯的窗里坐着乔红梅。
她说她在长椅上坐下来,掏出口袋里小瓶装的“Courvoisier”
。
读到这,乔红梅的转椅“吱”
的一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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