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发现鹰树之前的那个星期五,我们搬家了。
新房子比老房子小一点儿,只有我和妈妈两个人住。
爸爸不再和我们住一起,所以我们搬进了小一点儿的房子。
新家有一个几乎恰好十二英尺见方的客厅,里面摆着一个沙发、一把椅子,还有一个书架,书架上放了几本书。
楼下除了客厅之外还有个厨房,厨房里有一套餐桌椅,还有吧台和水槽。
水龙头里能放出温水和冷水,不过没有滚烫的开水。
厨房有两扇门,都是由玻璃窗格拼成的,其中一扇窗户用纸板和胶带封住了。
除此之外,从每一扇窗户望出去都能看到后院。
你可以从厨房走回客厅,也可以绕过楼梯去卫生间。
如果要上楼的话,就得爬十四级台阶。
楼上有两间卧室,两个房间大小一样——我量过的。
妈妈的房间在西北角,我的靠近东南。
她房间的窗口正对着后院的树木,而我的窗外却没有树,这大概是住在老房子里的时候,我从窗口探出身子爬树,结果摔断了胳膊的缘故。
于是,我现在只好住在窗外没有树的房间。
新房子的厨房有大大的门窗,妈妈说这是法国的式样。
门外就是后院,院子里有一棵枫树,只有四十英尺高。
枫树的种类很难准确识别,因为实在太多了。
但根据它的树叶形状、生长地点、高度以及颜色来看,我认为这很有可能是一棵大叶枫。
除此之外,后院还有不少别的植物,比如羊齿草、百合、紫藤、蔷薇。
还有一棵矮矮的小树,我猜那是一株幼嫩的甜樱桃,但还没法确定到底是哪一个品种。
刚来这儿的前三天,我没有在新房子里过夜。
当时,我在医院里,他们不停地在我的胳膊上绑绷带,我不停地把绷带扯掉。
到了第四天,我总算回到了新家。
从医院开车回新家的路上,妈妈开口跟我讲话。
我一边听发动机的轰鸣声,一边听她说话,很难集中注意力。
突然,她提到了亚利桑那,原话是这样的:
“听着,你爸爸走后,我们不得不搬进这座小房子,我和你一样,一点儿也不喜欢这儿。
如果你想我们一家人团聚的话,我们可以搬去亚利桑那,和爸爸在一起,那就——”
“不要。”
我说。
“亚利桑那是个不错的地方,马奇,”
妈妈说,“还能重新和爸爸住在一起,你得明白——”
“那里太热了。”
我说。
事实上,我一点儿也不在乎热不热,我在乎的是树。
只要树能在那种温度下生长,搬去亚利桑那也无所谓。
可我要是再提“树”
这个字,我们俩恐怕就没话可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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