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树上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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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妈妈和我去教堂做礼拜。

我们去的是伊尔莎牧师的教堂——奥林匹亚联合教堂。

它之所以被称作联合教堂,是因为在好多年前,两个教堂合并成了一个。

这就好像两棵原本独立的树,树皮贴着树皮融合成了一个天衣无缝的整体,共享同一汪汁液。

这是妈妈给我的解释。

我喜欢这个解释。

奥林匹亚联合教堂是一座基督教堂。

这里的人相信上帝和耶稣基督。

尽管我既不是基督徒,也不相信上帝,我们还是每周去这个教堂。

礼拜开始的时候,会有一个人来朗读《圣经》。

这总是让我很费解。

我无法理解《圣经》,但伊尔莎说她能理解。

我相信伊尔莎,所以,我猜《圣经》大概也不全是婴儿诞生在马槽里、驴子会说话之类的吧。

我无法理解《圣经》的原理,通常,解释不通的文字我都不喜欢。

我喜欢那些解释得通并能让人参与其中的东西,或者可以从书中读到并理解的东西。

伊尔莎说,她之所以喜欢谈论上帝,就是因为无法完全理解上帝。

这与我恰好相反,我必须把一件事情彻彻底底地理解清楚才肯罢休。

我之所以喜欢树,有一个原因就在于我能理解它们的生长过程,却无法模仿。

它们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要比我高大、比我强壮。

也许,这就是上帝与《圣经》带给伊尔莎的感受。

她说过,上帝是在任何层面上都比她高大、强壮的存在,但在面对穷人、环境与树木的时候,无论是上帝还是普通人,感觉都是相似的。

有时候,我和伊尔莎聊天,我甚至希望自己也是相信上帝的。

我想,如果上帝真的存在,我应该会喜欢伊尔莎的上帝——那一定是一个像树一样的上帝。

我喜欢这个说法:上帝是一个像树一样鲜活的生命,生长不息,永垂不朽。

伊尔莎经常和我谈论树,在成为牧师之前,她曾在大学里进修植物学。

我和伊尔莎有话可谈,这一点正是我们依然去这个教堂做礼拜的原因。

至少妈妈是这样说的。

有时候,伊尔莎会谈起一个名叫萨利·迈克法格的神学家。

伊尔莎告诉我,萨利·迈克法格提出了一个思维实验。

我不知道思维实验的确切含义,不过听起来很有趣。

萨利·迈克法格的思维实验是一种关于上帝实体的假设。

她说:“如果我们把这个世界看作上帝的实体。”

这是神学家语录中,我唯一能理解的一句。

我爬上恩格曼云杉后的那个早晨,伊尔莎在教堂的讲坛前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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