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位好母亲。
这话不是自吹自擂,而是出自五十多个欢聚一堂为我庆祝六十岁生日的亲友之口。
一位好母亲?我可不信。
我甚至倾向于把自己放到这句话的对立面。
我怎么可能会成为一位成功的母亲呢?从前,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我注定会在这条路上失败。
卢梭夫人,那位唯一曾被我唤作“妈妈”
的女性,那位我深爱着的“母亲”
,在我六岁时便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了。
我曾视她为生母,但事实上她不过是我的养母罢了。
而让我降生在这世上的、我真正的母亲,在我九个月时便抛弃了我。
多年之后我寻到了她,她已其乐融融地组建了新家庭,我也看得出,她早就把抛弃我这件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而我父亲的妻子,那位真正意义上抚养我的人,让我在恐惧、暴力和屈辱中长大。
在我这里,她永远不配拥有姓名,最多只是个斜体的人称代词——她。
在虐待与抛弃中成长起来的不是破坏者就是毁灭者。
我为何又迎来了这样一个充满惊喜的生日,身边还聚集了那么多感谢我像母亲一样对待他们的人?我真的成为他们所谓的好母亲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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