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爸爸身旁,看着他昏睡不醒。
当晚就传出了消息,警方推断萨蒙先生伤心过度发了疯,半夜跑到玉米地里找人报仇。
这倒符合警方对他的了解——不停打电话到警局,一口咬定他的邻居有重大嫌疑,再加上费奈蒙警探当天早上告诉萨蒙先生,警方虽然有意破案,但案情已陷入胶着,没有任何线索可供追查,我的尸体也依然无影无踪,因此,警方打算放弃侦查——这些事情都让警方相信他们的推断没错。
爸爸的膝盖骨破裂,影响到部分关节的功能,医生必须进行手术。
我看着缝合的全过程,心想这看起来真像针线活。
我希望执刀医生的手能比我巧一点,爸爸要是送到我手上,那就完了,我在家政课上总是笨手笨脚,老搞不清楚拉链的正反面。
而这个医生相当有耐心,他一面仔细地洗手,一面听护士向他说明事情始末。
他记得曾在报上读过我的事情,他年纪和爸爸相仿,自己也有小孩。
他拉了拉手上的手套,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和眼前这个男人有许多相似之处,境遇却有天壤之别。
病房中一片漆黑,只有爸爸病床上方的日光灯发出微光。
直到天亮琳茜走进病房之前,都只有这点微弱的光芒。
妈妈、妹妹和弟弟被警笛声吵醒,迷迷糊糊地从卧房走到楼下漆黑的厨房。
“去把你爸爸叫醒,”
妈妈对琳茜说,“这么吵他还睡得着,我真是不敢相信。”
于是妹妹上楼找爸爸,家里每个人都知道在哪里找得到他,短短六个月之内,书房里那张绿色的安乐椅已经变成了他的床。
“爸不在书房里!”
琳茜一发现爸爸不在,马上大喊,“爸爸不见了,妈!
妈!
爸爸不见了!”
琳茜的语气中带着少有的恐惧,她可一向不是胆小的孩子。
“该死!”
妈妈说。
“妈咪?”
巴克利说。
琳茜冲到厨房,妈妈站在炉前准备烧水泡茶,背影看起来充满了焦虑。
“妈?”
琳茜说,“我们不能干坐着,得做点什么。”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妈妈茶泡到一半,手上还拿着茶包。
“什么?”
妈妈放下茶包,扭开炉火,转过身来,她看见巴克利已经依偎在琳茜身旁,神情紧张地吮着拇指。
“他跑去找那个男人,给自己惹了一身麻烦。”
“我们应该出去看看,妈,”
琳茜说,“我们应该去帮帮他。”
“不。”
“妈,我们一定得帮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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