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很宽敞,可以包容下一大片落日余辉,两个人走十分温馨,一个人走万分凄凉。
沿路有个大公园,其标志性建筑便是一个猴山,往往有一大帮人围住猴山观赏。
有的人捐助灾区一毛不拔,一到猴山,见猴子一团团簇拥在一起毛茸茸的,终于懂得了一毛不拔的后果,吓得什么奇珍异果都往里扔。
猴山边上,一天到晚有表演,像两个脑袋的女人云云,也有人去看。
其实,我们看猴子的目光和猴子看我们的目光是一样的。
说不准猴子在猴山顶上看见大海,也会用猴语写诗,或者并不排除一只猴材正在写诸如《来自海边》之类游戏的文字。
那公园的名字,我一直叫海滨公园,几年后才知道原来叫滨海公园。
虽然两者表达的都是一个意思,就仿佛《水浒传》的英译名叫《发生在水边的故事》,《西游记》的英译名更是简单明了一个《猴》字。
但倘若用愚者才用的语文语法分析,便有微妙的不可更换的天壤之别。
出猴园继续循海声而去,可以看见一个坝一样的东西。
拾级而上,便是一片灰蒙蒙无论晴天阴天都让人胸口发闷的海。
这片海叫丁字坝,传言是个危险之地。
许多不明海力无穷的人常常误以为丁字坝这里汹涌的海可以作戏水用,便真的宽衣解带下去,这样的结果往往是家人哭哭泣泣地赶来把衣服抱回去。
丁字坝也造就了一个英雄,叫张鲜军,前几年全上海中小学生都在向张鲜军学习,不是学习他的游泳技术,而是学习他舍身救人的精神。
石化的海边是个休闲的好地方,放风筝不必担心像富兰克林一样险些被雷劈死或缠住电线。
我曾见过一个放风筝高手,一开始双手平举马步于海边,一副练功的派头。
问其干甚,大吃一惊,原来他在放风筝。
抬头去看风筝,只见一片灰天,风筝怕是早就放到外太空去了。
于是,我也约几个哥们来放风筝。
放风筝是一门艺术,要真像那老先生把风筝放到九霄云外也不容易。
然而纵情在海边奔跑,也是种情趣。
这让我忆起初三那年的全区男子三千米长跑比赛。
这是我第一次参赛,但赛前一些以前拿过二三十名的过来人,把对手描述成飞禽走兽,令人毛骨悚然。
结果是我拿了第一名。
在海边跑一点都不累。
在我这近20年里,和海交情最深的莫过于一次在海边过夜。
听说1999年末那一天有许多人在海边搭起帐篷过夜,而那一个瞬间我是在复兴中路过的。
海边的人点燃篝火时,我正在衡山路一棵法国梧桐下。
如果千年有两次,第二次我定会选择在海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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