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零下一度》

头发(第2页)

,蹭了不到5分钟就基本完工。

她心里肯定恐慌了,剃一个头5分钟乃是败坏行当声誉的事情,便只好反复玩弄我的一撮秀发,左刮刮右修修,有着和方鸿渐上第一节课把备课内容讲得太快后来无话可讲一样的窘迫。

拖满20分钟功德圆满,摸摸那撮救命发,以表谢意,然后挺直腰背要钱。

付过钱后,我才感到有些后怕。

因为现在剃头的主刀手良莠不齐,命小碰上一个刚出师的鲁莽大汉,刀起头落也不是没有可能;或者好一点的剃掉块把头皮,到时无论你硬着头皮还是软着头皮,都无济于事。

那次剃头还算满意,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她花15分钟精雕细琢的几根头发,特别出众,不愿合群,常常异军突起,以示身份的特殊。

这使我怀念起我们老家一个叫耀明的老理发师,任何脑袋一到他手里,必然变成一个平头,所以决无头发翘起的忧虑。

而且他的服务十分到位,尤其是洗头,能挠得你整个人全身舒爽,飘然欲仙。

最为扫兴的事是,正当你半人半仙的时候,突然他那只手不动了,然后把毛巾递过来。

现在的店里洗起头来像杀人,先把头按在水池里,随后要么细水长流,半天刚浸湿左半球;要么“哗”

一下子如黄果树瀑布,还没来得及吭一声水就灌满鼻孔。

挨到挠痒之时,只感到一只利爪在头中央一小块来回拖动,而那片在角落里的痒处被急得更痒,痒得恨不得跪下来求理发师要有大局观,要眼观六路,手挠八方。

终于利爪涉及到痒的边缘,猛地全身一酥颤,眼泪差一点夺眶而出,想老子总算时来运转,头也不由得向旁侧转想让她挠得舒服一些,不想她扶正我的头,又在中央操作。

挠几把后草草结尾。

罢了罢了,不提它了。

又过一阵子,流行侧分头,从中间过去一点起分。

与此同时,女人流行短发,也是从那地方分开。

一时里男女难辨,生人见面得问:“你贵性?”

答曰:“我男性。”

这就是那发型带来的缺点。

后来数学学到黄金分割才明白,那是自然和谐之美。

为了拥有一个黄金分割的脑袋,我又得去理发。

然而“黄金分割”

也做不了永恒的主题。

我的一个朋友是球迷,而且追求前卫,永远跟随潮流。

两年前暑假看完世界杯,在主题之外有一个大发现,便是这世上球技好的人大多是光头。

据他研究,这是因为光头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易于队友瞄准传球,除此之外还能使敌人目眩,仿佛欧洲乒乓球员用亮晶晶的球拍来刺激中国球员眼睛一样的战术。

完成研究后,他一扫中国科学家从发明到应用周期过长的毛病,当下去剃光头。

本来他那颗头长得像大众桑塔纳,有棱有角,纵有头发覆盖,看上去也仿佛是著名电脑商“方正”

公司的招牌产品,省略毛发后肯定不堪想象。

我们劝阻无效,他找了一家“新浪”

理发店,事先他和老板谈好了价钱,比一般理发贵一倍,原因是劳动量大。

看到理发师的电动推子在朋友凹凸不平的头上来回奔波,大片头发随后掉下,我不禁想起了秋收。

“秋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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