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西班牙怎么样?”
“没去过。”
“那你怎么把西班牙画得这么像西班牙。”
“你刚才不还认为这是法国吗?”
我顿了一下,用手指抚几下油画,找不到话。
想自己怎么说话尽往死胡同里扎。
“嗨,别摸,你会不会看画?”
我道过歉,隐约觉得这人不好相处。
“你叫什么,画家?”
“甭叫我家,是家就不来这儿了。”
“好,怎么称呼,画画的?”
我总觉得我这是在称呼幼儿园里的小朋友。
“大佑。”
“罗大佑?”
“差一点。”
“马大佑?”
“以后就叫我大佑,我没姓。”
1
三年前我从校园逃出来。
我觉得我是全世界最聪明绝顶的人。
因为有些博士其实见识没有多少长进,只是学会了怎么把一句人都听得懂的话写得鬼都看不懂。
本来我会呆得很好,反正大家都是混日子。
出去后也要交房租,那还不如呆在寝室里舒服。
睡在我上铺的老刘搞西方文学研究,主攻法国,论文没研究出来,反而学会了法国人怎么谈恋爱,说恋爱最主要的是小环境的美好,两人随时随地必须凝视,这样就会有一种浪漫油然而生。
后来老刘就栽在了凝视上。
在学校的小树林里,两个人凝视得太专注,被某个辅导员捉住,事情还闹得很大。
其实凝视并没有错,最主要的是凝视的同时,两个人还干了一些不符合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学生精神面貌的事情。
后来老刘并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一天晚上我们听见女生寝室里乱成一团,有校领导的呵斥,女生的尖叫,还有老刘的怒吼。
我意识到老刘算是完了。
果然被劝退。
老刘离校时,对我说了一句气势非凡的话:“小子,你也别呆了,反正以后都是自由撰稿人,要个文凭干嘛。”
我当时觉得亏,因为老刘说起来退学了但好歹也是因为这风流之事,而我就这么傻乎乎去自动退学不是亏了。
老刘属于这种性情中人,其实这个“性情中人”
的意思就是性中人和情中人。
老刘生性放荡,属于那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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