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李老爷中毒不深,而且全赖古东家机警,命人在禅房附近搜索,发现了这个装着毒药的布包,否则不对症下药,这条命还是救不回来。”
城中最大的药铺——“宏世堂”
的陆大夫捻髯道,“下毒的人心真够狠的,本来乌头已是致命毒药,他又加了三分断肠草,要不是发觉得快……”
他摇了摇头。
“即便如此,中了这两种毒药,五脏六腑受损太重,要好好将息,半年之内要常服以何首乌为主,活络解毒的汤药,方能慢慢痊愈。”
古平原谢过大夫,多付诊金,送其出门。
刘黑塔见大夫出去,大大咧咧道:“嘿,这李万堂真是没白生个好儿子,一辈子抛下不管,临了却就救了他一命。
这人不愧是做生意的,真是赚到了。
哎哟!”
常玉儿身子弱,在顺德茶庄后房休息,原本没人管他,可是古雨婷却狠狠拧了他一把,又冲他使劲儿一瞪眼。
刘黑塔咽了口唾沫,不敢吱声了。
“大哥,这、这可怎么办哪。”
古平文看着床上躺着的人事不知的“爹爹”
,心里又气又难过。
“鸡鸣寺的方丈已经报了官,这案子应该就是李安所为,至于是谁指使他的,眼下还不好说。”
“我不是问这个,要是李钦来接人,想把他接回李府照顾,咱们怎么说?”
古平原思索了一下,说:“不行,既然咱们救回来了,那就在这儿治。”
“这……”
古平文皱了皱眉,“他们毕竟都姓‘李’,咱们这么做不妥吧。”
“救人救到底,何况还是他。”
古平原字斟句酌地说,“好歹等他醒了,问问他想在哪儿调治。
要是就这么糊里糊涂地交出去,我怕这人救了等于没救。”
“啊!
大哥,你是说指使下毒的人是李钦?”
古平文琢磨过味来,头皮一炸,浑身起栗。
“不会的。”
刘黑塔更是惊得连连摆手,“哪有人下毒杀自己爹妈的,那不成了狼崽子了嘛。”
“可是李太太的尸首运回家,李钦连个面儿都没露。”
古平原静静地说,“父死母丧是天大的事,还能有什么事儿让这位李东家脱不开身呢,他是不能来,还是不敢来看看李太太被鸩毙的遗容?”
这两句话说得大家心里直发毛,古平原缓和了口气:“这不过是猜测,要知道真相,还得抓住李安才行,那是官府差役的事儿,咱们就别操心了。”
李府最深的院落中,仆人丫鬟都已经被赶了出去,但是如果在月亮门外侧耳细听,还是能听到一阵如同狼嚎般的哀鸣声。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这样!”
李钦瞪着血红的眼珠子,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般地看着对面椅上依旧在吞云吐雾的王天贵。
“分明是误杀。
谁都想不到你娘会去了鸡鸣寺,她跟谁都没说呀,也没带下人仆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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