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草-《雨巷:戴望舒诗选》

望舒草(第2页)

、诗人施蛰存的妹妹施绛年的诗。

诗人在其第一部诗集《我的记忆》的扉页上,给施绛年几个法文大字,并用拉丁文题上了古罗马诗人提布卢斯的诗句:“IeSpectemSupremamihiCumVenerilhari,Ieteneammoriensdezicientemanu。”

他将这两句诗译为:“愿我在最后的时间将来的时候看见你,愿我在垂死的时候用我的虚弱的手把握着你。”

诗人从来就不惧于表达自己对施绛年的感情,然而获得的往往是一个人的寂寞。

面对爱情的逝去,唯一能够唤回一丝温暖的,大概也只有这臆想中的温柔和记忆中的对话了吧。

祭日

今天是亡魂的祭日,

我想起了我的死去了六年的友人。

或许他已老一点了,怅惜他爱娇的妻,

他哭泣着的女儿,他剪断了的青春。

他一定是瘦了,过着漂泊的生涯,在幽冥中,

但他的忠诚的目光是永远保留着的,

而我还听到他往昔的熟稔有劲的声音,

“快乐吗,老戴?”

(快乐,唔,我现在已没有了。

他不会忘记了我:这我是很知道的,

因为他还来找我,每月一二次,在我梦里,

他老是饶舌的,虽则他已归于永恒的沉寂,

而他带着忧郁的微笑的长谈使我悲哀。

我已不知道他的妻和女儿到哪里去了,

我不敢想起她们,我甚至不敢问他,在梦里;

当然她们不会过着幸福的生涯的,

像我一样,像我们大家一样。

快乐一点吧,因为今天是亡魂的祭日;

我已为你预备了在我算是丰盛了的晚餐,

你可以找到我园里的鲜果,

和那你所嗜好的陈威士忌酒。

我们的友谊是永远地柔和的,

而我将和你谈着幽冥中的快乐和悲哀。

悼念友人这个传统诗歌题材往往在纪念之外添加上了更多的色彩。

平日无以倾诉的言语情感在瞬间有了依托和搀扶。

从来没有一种感情,如这首诗一样肆无忌惮、酣畅淋漓地被释放开来,这里面有自己郁郁之情的倾吐,亦有对故人一生不如意的嗟叹。

还有更多的,则是琐碎零散,饮食儿女。

人在这个时候变得纯粹和真诚,没有什么能够停止生死之间的默契,这样的默契让人有所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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