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也喝不到比这里更好喝的咖啡。”
弗朗索瓦丝一面把杯子放在碟子里一面说。
米凯尔夫人笑了。
“当然,在你去的那些定价餐馆里给你喝的不是这种咖啡。”
她正在翻阅一份时装杂志,弗朗索瓦丝走过来坐在她的椅子扶手上。
米凯尔先生在壁炉的一角看《时代报》,炉中的木炭正熊熊燃烧。
二十年内,事物一成不变,不免令人心情沉重。
每当弗朗索瓦丝回到这幢住宅里,她感到流逝的那些年华并未把她带到任何地方,时光就是展开在她周围的一潭黯淡无光的死水。
生活就是人变老,仅此而已。
“达拉第,他确实讲得很好,”
米凯尔先生说,“很坚定,很威严,他将寸步不让。”
“有人说,博内本人会随时做出让步,”
弗朗索瓦丝说,“甚至有人断言,他可能背地里已经就吉布提问题开始谈判了。”
“要注意,就意大利提出的要求本身没什么太过分的东西,”
米凯尔先生说,“不能接受的是说话的口气,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样的强硬催促下同意妥协。”
“你毕竟不会就一个声誉问题进行战争吧?”
弗朗索瓦丝说。
“我们也不能甘心躲在马其诺防线后面当一个二流国家。”
“不能。”
弗朗索瓦丝说,“这很困难。”
她向来避免接触原则问题,所以很轻易就能和父母达成谅解。
“你觉得这适合我吗?这种裙子?”
她母亲问道。
“肯定适合,妈妈,你那么苗条。”
她看了看挂钟:现在两点。
皮埃尔已经坐在桌旁,前面放着一杯劣质咖啡。
格扎维埃尔头两次上课来得太晚,因此他们今天决定提前一小时到多莫咖啡馆会面,以保证按时开始工作。
也许她已经到了那里,对她是难以预料的。
“为《尤利乌斯·恺撒》的第一百场演出,我需要一套晚礼服,”
弗朗索瓦丝说,“我拿不准该选一种什么式样。”
“我们有时间考虑。”
米凯尔夫人说。
米凯尔先生放下报纸。
“你指望有一百场演出?”
“至少一百场,现在每天晚上都客满。”
她振作了一下精神走向镜子;这种气氛令人消沉。
“我该走了,”
她说,“我有约会。”
“我不喜欢不戴帽子外出的习惯。”
米凯尔夫人说,并摸了摸弗朗索瓦丝的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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