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总被人看成没有生气的。
但实际上它们的形态,是激烈斗争之后的结果……“出局”
对于任何事物来说都是一种不利的境遇,当然也包括女人。
(风景)已死,它们被认为没有生命,它们是沉默的受害者。
而我的努力,是发明一种方法——比如绘画,来让沉默者发声。
——泰蕾莎对肯特(Kent)说,《对泰蕾莎·奥尔顿的采访》,
《闪光艺术》,127,1987年4月
我在寻找一种大约的证据,来证明“人之为人”
。
——泰蕾莎·奥尔顿,《身份变化下的信仰手记》,《领域》,2010年
他们无法安置自己主题下的线索。
——泰蕾莎·奥尔顿,
与尼古拉斯·詹姆斯(NicholasJames)的对话,《艺术家访谈》,2010年
2005年,泰蕾莎·奥尔顿展出了一幅画,名为《失语》(Speech-less)。
浅黄绿的光旋与洪水占据了巨大的帆布中央,勉强被涵盖在竖直的深绿长条里,使得画面可以用框架来固定。
画面中央似乎有一些东西——些微的,但只是些微的、密布的颜色(绿、黄还有橙色,它们比起调色板上的原色都要有所加深)从光中显露出来,从而自成了一个不可调和的形状,形成了溢出与不牢靠的回收,形成了环顾四周的灼热。
与奥尔顿其他作品类似,这幅作品会让人想起透纳(Turn-er)晚期,1845年的作品《日出和海怪》(SunrisewithSeaMonsters),或者是他稍早一点的,创作于1820年至1830年间的作品《深红色的云》(CrimsonClouds)。
但事实上,这种相似大概只是起先吸引人眼球的混合的色团所引起。
这些色团是那么的令人心神不宁,以至于被人们取了“怪兽”
这样的绰号(其实它更接近于一条鱼);它又会让人感受到某种莫名的暴力,在次要的位置既寻求又抗拒,呈现一种短而急促的深红色的涂抹,刺穿一整块苍白的天空,留下一抹血红。
这种“暴力”
在透纳的作品中是很著名的,在《奴隶船》(TheSlaveShip)、《狂浪与残骸》(RoughSeawithWreckage)、《深陷浮冰中的捕鲸船》(WhalersEntangledinFlawIceEndeavouringtoExtricateThem-selves)等作品里都有体现。
但奥尔顿的作品是有所不同的。
尽管巨大的帆布上呈现的依然是基本的“色彩暴力”
,但其中多余的部分已经被摒弃,从而呈现出更加集中的形态,一种有形的主题,尽管它们可能仍然模糊不清。
透纳的暴力,往往基于实在的残骸、风浪下的挣扎、光线与水汽在文明世界里最不可能的组合(同时也是一种颠覆)。
奥尔顿承认自己的罪过,但这和所有创造性的罪过一样,只是涂损表面的一种形式。
她的作品里并没有有形的框架或支撑。
人们无法找到(有人假装找到)可供解读的“机理”
。
这里只有纯粹的动乱,以及令人混乱的狂暴。
她尝试表现的,是世界在喑哑的前提下遭受的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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