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丢下他,让他脸朝下躺在雪地里,前去和其他人会合。
我们笨重的行李罩着毯子藏在一张长椅下,默塔和我在克丽斯特贝尔号的甲板上碰面,检视下着暴风雪的天空。
“风势看来很平稳。”
我乐观地说,湿湿的手指伸向空中。
默塔脸色沉郁,扫视云层。
乌云笼罩着港口,落雪全融入寒冷的浪涛。
“没错,嗯。
希望可以顺利渡海。
如果不顺利,我们一到对岸,可能就要抱着尸体下船。”
半小时后,我们已航行在英吉利海峡汹涌的海面上,我这才明白他那句话的意思。
“晕船?苏格兰人不会晕船啊!”
我怀疑地问道。
默塔很不耐烦:“或许他是红头发的霍屯督人7吧。
我只知道他现在脸色发青,就像臭掉的鱼,五脏六腑都快吐出来了。
你到底要不要下来帮我,让他别再吐了?”
“该死!
要是他知道自己会晕船,为什么还坚持非要坐船不可?”
当我们从可怕的底舱抽空上来,靠着栏杆呼吸新鲜空气时,我问默塔。
默塔精明的眼神眨也没眨:“因为他很清楚,他这种状态我们没法带他穿越大陆,而他也不要留在埃尔德里奇,以免把英国人引到麦克兰诺赫那里。”
“所以他就选择静静地死在海上。”
我讽刺地说。
“是的。
他想这样一来,就只有他死掉,不会连累谁。
不自私吧。
只是这样一点也不安静。”
默塔补上一句,回应底下那不容错认的声音,接着走向舱梯。
“恭喜,我想你很快就会创下医疗史上唯一死于晕船的纪录了。”
一两个小时后,我把湿润的布片从我脸上和额头拿开,对着詹米说。
“噢,很好,我可不想白白死掉。”
他的声音从一堆枕头和毯子中间含糊地传出来,突然他翻身侧躺。
“天啊,又来了。”
默塔和我弹了起来,站到各自岗位上。
一个大男人呕吐抽搐时,把他抱住固定,可不是虚弱的人可以胜任的。
接着我再次测量他的脉搏,一手贴着他湿冷的前额。
默塔从我的表情中猜测答案,不发一语跟着我从舷梯走上甲板。
“他不太好,是吗?”
他平静说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没听过有谁死于晕船,但他现在开始吐血了。”
我无助地说,在狂风中甩动我汗湿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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