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为晚宴着装时,非常高兴,这看来会是一场极其精美的晚宴。
他的座位右边是费罗斯特拉多,左边是个默默无闻的新人。
和那两个授业的老师相比,即便费罗斯特拉多也显得有人性而可亲,而对于那个新人,他则真正地感到温暖。
他吃惊地看到流浪汉坐在高台上,坐在朱尔斯和威瑟中间,不过马克不太敢经常看他那个方向,因为流浪汉看到他的眼光后,就贸然举起酒杯,对着他眨眼。
那个陌生的教士耐心地站在流浪汉的椅子背后。
一切进行得波澜不惊,直到为国王的健康干杯,朱尔斯站起来致辞为止。
头几分钟里,要是有人瞥一眼长餐桌,就会看到这种场合司空见惯的场面。
那里有些老饕们宁静的脸,心满意足地享用佳肴美酒,不管致辞人说多少话,都不会打搅他。
还有负责而庄重的赴宴人,一脸耐心,早已学会如何想自己的心思,只是稍微对讲话留些心,知道什么时候该笑,什么时候该低声谈论几句。
还有年轻人常见的浮躁表情,既不愿意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又烟瘾大动。
也有那些清楚自己社会责任的女人们,施过粉的脸上是一派明亮而夸张的专注。
可如果你继续看着餐桌上的众生相,你不久就会注意到发生了变化。
你会看到人们纷纷抬起脸来,看着致辞人的方向。
你会看到他们的表情开始是好奇,然后是全神贯注,然后又变成难以置信。
最后你会发现大厅里鸦雀无声,甚至无人咳嗽,没有一声吱吱嘎嘎的杂音,每个人都死盯着朱尔斯,很快,人们都张大了嘴,半是困惑,半是惊恐。
不同的人,发现这个变化的时机也不相同。
当听到朱尔斯在一句话的结尾说“在现代战争中指望耶稣受难像能救赎苦难,这是个极其不合时宜的错误”
,耶稣受难像,弗洛斯特几乎脱口而出。
这个傻瓜怎么说话这么不经心?这个大错真把他给彻底惹火了。
也许——怎么!
这说的是什么?他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朱尔斯好像在说,人类未来的密度取决于爆破自然之马。
“他喝醉了。”
弗洛斯特想。
然后清清楚楚地传来这一句,绝不可能听错,“酸果汁的马蒂戈一定要踏戏比尼斯。”
[1]
威瑟发觉得比较慢。
他本来就不指望这长篇大论的演说有任何意义,有好一会儿,他所熟悉的那些流行语在耳边颠来倒去,也没有打搅他。
不过他也想到,朱尔斯是在玩火。
一旦说错一句,不管是说话的人,还是听众都没有办法继续假装没听出这演说毫无新意。
可演说并没有越界,他反倒很欣赏这段演说:这符合他自己的风格。
然后他想到,“注意!
这演说扯得太远了。
甚至他们也知道,所谓抛下未来的严酷考验,而去迎接历史的挑战,这是不能谈论的。”
他警觉地俯瞰大厅里。
一切正常。
可要是朱尔斯不赶快说完坐下来,情况不会如此了。
朱尔斯刚说的一句话里,有些他不懂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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