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乃檄南都留守。
柴克贞赴军,欲俟其至,使代据湖口,及发,而后主危急,飞书督兵者接踵,令贇不能守初议,乃与战棹都虞侯王浑乘流而前,自浔阳湖编木为大筏,长百余丈,大舰至容千人。
将突下断采石浮梁,会江水涸,舟筏艰阻,王师得设备,比至虎蹲洲,合战,令贇所乘舰尤大,建大将旗鼓,王师舟小,聚攻之,令贇以火油纵烧,王师不能支,会北风,反焰自焚,水陆诸军十五万,不战皆溃,令贇惶骇,赴火死。
粮米戈甲俱焚,无孑遗,烟焰不止者旬日,自是金陵外援遂绝。
以至于亡,是时王师上露布称生获令贇。
则非也。
论曰:金陵之被围也,以守备任皇甫继勋,以外援付朱令贇,继勋既怀贰心,而令贇孺子。
复非大将才,其亡宜矣,使林仁肇不以间死,卢绛得当攻守之任,胡则、申屠令坚辈,宣力围城中,虽天威临之,岂易遽亡哉,然则江南虽弱,曹彬等所以成功者,独其任人乖刺而已。
吾以此知伐国之难也。
王崇文,父琯,吴大将,崇文以门地选尚烈祖妹广德公主,历百胜永安二镇,庐陵民尚气喜讼,以先止为怯,素号难治,崇文一以法治之,不少贷,讼为废息,建州初平,崇文安集之,民忘其乱,又涉武昌,自南唐兴,崇文内典禁兵。
出更藩任,位兼将相,终始富贵,而平居被服儒雅,风度夷旷,在武昌方阅骑士鞠场,傍古屋数十间崩坏,声震数里,闻者莫知所为,崇文指挥使令,讫事不失常度,竟亦不问,后主初立,上疏历陈朝政,赐书褒之,加中书令,卒。
胡则,不知其世家,后主末,为江州指挥使,金陵陷,曹彬喻后主以手书命郡县悉以诚降,书至江州,刺史谢彦宝集将佐视之,谋纳款,则愤形于色,亟蒋出谓其下曰:吾历世受李氏恩,安可负之,且都城久受围,此书真伪不可知,刺史不忠,欲污吾州,尔辈能从我死忠义乎,众皆曰善,乃帅同列宋德明等大哗,入攻彦宝,彦宝惧,逃檐●中,执而杀之,众推则为刺史,号令肃然,莫敢不听,则尝为寿州裨将,从刘仁赡城守累年,尽得其方略,乃日夜阅丁壮勒部伍,为坚壁死守计,太祖命南面行营招安巡检使曹翰攻之,城带江负山,楼橹高险,坚不可破,屡遣使论降,则誓死不从,翰军死伤者众,诏书切责督战,会则疾革不能起,城始陷,众犹巷斗,●涕奋击,不少退,翰军尤多死,则卧**,翰执之,数其违命之罪,对曰:犬吠非其主,尔何怪也,置木驴上,将磔之,俄死,腰斩其尸以狥。
并杀宋德明,而堕其城七尺,使后不可守,时右补阙张霁,被命知江州,与翰偕行,既入城,翰军士掠民家,民诉苦于霁,霁按诛军士。
翰因发怒屠城,死者数万人,取其尸投井,坎皆满溢,余悉投江流,因诬奏霁,太祖薄霁罪,徙知饶州,民家赀货钜万,翰悉取之,初,太祖闻江州城垂破,遣使持诏赐翰,使勿多杀,使者至独树浦,大风断渡,比至,已无噍类矣。
申屠令坚,山东人,少无赖,勇敢绝人,晋汉间,尝为盗,被获,以计脱来归,保大末,御周师于寿春,破城南大砦有功,擢神武都虞侯,刘茂忠,吉州安福人,本名彻。
或谓之曰:刘彻乃汉武帝也,非人臣所能名,乃改焉,少亦为群盗,会赦书募盗为兵,茂忠出应募,且应擒盗自洗(氵前),乃诈亡命入盗中,自言工风云占,盗信之,乃密约吏为内应,悉擒。
戮无遗者,惟庐陵鹧鸪洞贼帅吴先,狡有谋,且据严险。
不可捕,茂忠鞭二卒,使佯为得罪,奔先,示以鞭创,先乃纳之,月余,斩先,其党皆溃,积功为吉州兵马都押衙。
开宝中,令坚为吉州刺史,茂忠为袁州刺史,金陵破,后主归京师,两人者相约,一以主存亡易节,誓死报国,前二年,令坚寐,则梦人斗,大呼二寤,乃聚侍婢歌舞,喧笑达旦,始能寐,至是若与人搏击于帐中者,逾时而卒,茂忠度不能独奋,遂降,将行,悉燔州县军兴科敛文籍,所留田税簿而已,袁人德之,入朝,舟次淮口,谒关吏,称袁州刺史,吏掷刺于地曰:此亡国之俘,何刺史也,叱令执杖庭参,至京师,授登州刺史。
关吏抵罪,适编管登州,茂忠见之曰:乃汝耶,日责拜谒两衙,必令植立庭下,吏惭愤死,茂忠还朝,病金痍卒。
乔匡舜,字亚元。
高邮人。
弱冠能属文,以典赡称,烈祖辅吴,用为秘书正字,开国,宋齐丘辟置幕中,十余年,历大理评事,屯田员外郎,齐丘喜人谀已,而匡舜真率,故虽赏其文艺,未尝荐拔,烈祖独知之,赏诏公卿举可亲民者。
意齐丘且举匡舜,奏上,不及,烈祖谓然,谓常梦锡曰:吾不意其舍匡舜也,梦锡与韩熙载素恶齐丘,每相语曰:宋公误识亚元,正可怪也,久之,齐丘出镇豫章,始表为节度掌书记,保大中,召为驾部郎中知制诰,进中书舍人,周侵淮南,诸将无功,元宗议亲率六军拒之,匡舜上疏切谏,帝怒,坐以沮国动人心,流抚州,然亦卒不能亲行也。
后主嗣位,复起为司农少卿,历殿中监修国史给事中,兼献纳使。
知贡举,放及第乐史辈五人,多久滞名场者,时称得人,而少年轻薄子嘲之,谓之陈桥成(片旁)。
迁刑部侍郎。
老病。
乞骸骨归,后主悯其贫,给俸终身。
开宝五年卒。
年七十五,谥曰贞。
睦昭符,金陵人,不知所以进,保大中,为常州县刺史,当吴越之冲,屡交兵,城邑荒残,昭符为政宽简,招纳逋亡,未几遂富宝,一日坐厅事,雷雨暴至,电光如金蛇,绕案,吏卒皆震仆。
昭符不慑,抚案叱之,雷电遽散,及举案,惟得铁索重百斤,昭符亦不变色,徐命举纳库中,显德五年。
元宗既称藩于周,秋八月。
命昭符为进奏使,置邸大梁,太祖受周禅,昭符乃更名,后主嗣位,御宫门,立金鸡竿,降赦,如天子礼,太祖闻而怒,召昭符诘之,色甚厉,昭符徐以鄙语对,太祖为笑,因置不问,然昭符常往来金陵,时后主数贡奉,帑藏空竭,昭符市于富民石守信家,得绢十万,后主大悦,太祖已遣李穆召后主入朝,因问昭符曰:汝度汝主来否,对曰:君命召,不俟驾,安有不来,及后主称疾,王师致讨,昭符又言于太祖曰:臣主必死社稷,已而后主降,罢奏邸,不得调,初名匡符,建隆初改,以避上名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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