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鲁引佩刀自刺,人救之,不殊,朝廷议即军中斩延鲁及觉,既有命矣,会宋齐丘以尝荐觉使福州自效,乃诏械延鲁还金陵,属吏皆止流窜。
延鲁流舒州。
会赦,复少府监。
元宗择延臣为巡抚使。
分按诸州,延鲁在焉,右拾遗徐锴上疏,论其多罪无才,不足辱临遣。
不听,使还,迁中书舍人,以工部侍郎出为东都副留守,周师南侵,分兵下东都。
延鲁窘蹙自髡,衣僧服而逃。
被执,世宗释之,赐衣冠,授给事中,问江南事,占奏详华,赐予加厚,留大梁累年。
迁刑部侍郎,得还,拜户部尚书,宋兴,扬州节度使李重进叛,伏诛,元宗遣延鲁朝于行在,太祖将乘兵锋南渡,旌旗戈甲,皆列江津,厉色诘延鲁曰:“尔国何为敢通吾叛臣。”
延鲁色不变,徐曰:“陛下徙知其通谋。
未知其事之详也,重进之使。
馆于臣家,国主令臣语之曰:大丈夫意而反,世亦有之,但时不可耳,方宋受禅之初,人心未定,上党作乱,大兵北征,君不以此时反,今内外无事,乃欲以数千乌合之众,抗天下精兵,吾宁能相助乎,太祖初意延鲁必恐惧失次,及闻其言,乃大喜,因复问曰:诸将力请渡江。
卿以为何如,延鲁曰:“重进自谓雄杰无与敌者,神武一临,敢不旋踵,况小国,其能抗天威乎?然亦有可虑者,本国侍卫数万,皆先主亲兵,誓同死生,固无降理,大国亦损数万人乃可,况大江天堑,风涛无常,若攻城未下,饷道不继,事亦可虞。
太祖因大笑曰:朕本与卿戏耳,岂听卿游说哉,会捕重进叛卒,日戮数十人,延鲁因奏事言曰:叛者独一重进乎,亦众人乎,谓众人,则陛下应天顺人,乌有此理,独一重进,则胁从者何罪,太祖感悟,后获者皆贷不诛。
厚赐遣延鲁归,南渡之师,由是亦辍,后主嗣位,延鲁颇自伐奉使之功,尝宴内殿,后主亲酌酒赐之,饮固不尽,诵诗及索琴自鼓以侑之,延鲁犹自若,后主优容不责也。
楚国公从善入朝,太祖授旄节。
留之阙下,后主复遣延鲁入谢,疾作,不能朝,太祖待之素厚,至是尤怜之,遣使挟太医护视。
诏放还金陵,卒于家,子僎。
韩熙载知贡举,放及第,覆试被黜,后与其弟侃、仪、价、伉入宋。
继取名第,南唐公卿家莫能及者。
价仕至殿中丞,知福州,至道咸平间,历典藩郡,以政绩闻,延鲁锐于仕进,然喜言高退事,尝早朝集漏舍,叹曰:元宗赐贺监三百里镜湖,非仆所敢望。
得赐玄武湖,亦遂素意,徐铉笑答曰:上于近臣,岂惜一玄武湖,恨无知章尔,延鲁不能对。
孙忌,高密人,一名凤,又名晟,少举进士。
始济阳为进士者。
例修边幅,尚名检,忌豪举跌宕,不能蹈绳墨,遂亡去,渡河,客赵魏间,唐庄宗建号,以豆卢革为相,革雅知忌,辟为判官,迁著作郎,明宗天成中,与高辇同事秦王从荣,从荣败,忌亡命至正阳,未及渡,追骑奄至,亦疑其状伟异,睨之,忌不顾,坐淮岸,扪弊衣齿虱。
追者乃舍去,渡淮,至寿春,节度使刘金得之,延与语,忌阳喑不对,授馆累日,忽谒汉淮南王安庙。
金先使人伏神座下,悉闻其所祷,乃送诣金陵,时烈祖辅吴,四方豪杰多至,忌口吃,初与人接。
不能道寒暄,坐定,辞辩锋起,人多憎疾之,而烈祖独喜其文辞,使出教令,辄合指,遂预禅代密计,每入见,必移时乃出,尤务谨密,人莫窥其际,烈祖受禅,历中书舍人,翰林学士,中书侍郎。
元宗立,齐王景遂排之出,为舒州节度使,治军严,有归化卒二人,正书挺白刃入府,求忌杀之,入自西门,吏士仓卒莫能御,适忌间行在东门,闻乱,得民家马乘之,奔桐城,叛卒不得忌,乃杀都押衙李建崇而逸。
忌坐贬光禄卿,元宗素重之,不以为罪,累迁右仆射,与冯延巳并相,每鄙延巳,侮誚之,卒先罢,保大十四年,周师侵淮南,围寿州,分兵破滁州,擒皇甫晖,江左大震,以忌为司空,使周奉表,请为外臣,忌见延巳曰:此行当属公,然忌若辞,则是负先帝也,既行,知不免,中夜叹息,语其副礼部尚书王崇质曰:吾思之熟矣,终不忍负永陵一抔土。
周世宗以楼车载忌于寿州城下,使招仁赡,仁赡望见忌,戎服拜城下,忌遥语之曰:君受国恩,不可开门纳寇,世宗诘之,忌谢曰:臣为唐大臣,岂可教节度使外叛,于是遣王崇质归,而留忌,会暑雨班师,忌亦从至大梁,馆都亭驿。
遇入阁,使班东省宫后,履召见,饮以醇酒。
问江南事。
忌但言寡君实北面无二心,周将张永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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