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至进士,朋比横行,清华津要,旦夕可致;不曰俸久,则曰资深。
及其设施,未免以位高互相观望;亦何取乎资格用人哉!
曰推知行取科道。
旧例,选给事、御史,以进士、举人、教官等项除之;今惟选用进士。
彼受任时,先以台省自居,凌上虐下;民既不安,又能已于乱乎!
亦何取以推知为科道哉!
唯愿皇上停科目,以黜虚文;举孝廉,以崇实行。
罢推官行取,以除积横之习;蠲灾伤钱粮,以苏累困之氓。
而且专拜大将,举行登坛推毂之礼;使其节制有司,便宜行事。
如此,则民怨可平、天下可靖矣”
!
上异其言,特授吏科给事中,命遇事直陈无隐。
其实启新言甚庸妄;当时执政觇上意,欲立辟门特典以示异,故令启新伏正阳门上书,托曹化淳闻之于内,立致侍从,使搏击自效。
乃启新亦不之应,而上之阴为内外所借,终不悟也。
己亥,总兵杨正芳击贼当阳,大败之。
辛丑,修太庙。
乙巳,山西饥,人相食。
三月丙午(原文误丙寅)朔,工部右侍郎刘宗周奏言「痛愤自艰」;其略曰:“皇上以不世出之贤,际中兴之运;即位之初,锐意太平,欲跻一世于唐、虞三代,甚盛心也。
而施为第次之间未得其,于是属意恢辽,而贼臣以五年之说进;至于震及宗社,朝廷始有积轻士大夫之心。
由此耳目参于近侍,腹心寄于干城;治术专尚刑名,政体归之丛脞。
自厂卫司讥防,而告讦之风炽;诏狱及士绅,而堂帘之等夷:人人救过不给,而欺罔之事转盛;事事仰承独断,而谄佞之风日长。
甚者参罚之法唯核粮饷,是以官愈贪、赋愈逋、民愈困;而盗贼遍起,皇上复设总理、设监纪,遂至督、抚无权,封疆之责任益轻;将则日懦、兵则日骄,而且勒限尽贼,行间唯杀良报级以幸免无罪,使生灵涂炭,天下事尚忍言哉!
夫皇上不过始于一念之矫枉,而积渐之势,酿为厉阶,遂几于莫可匡救;则今日转乱为治之机断,可识已。
皇上所恃以治天下者法也,而非所以法也;所以法者,道也。
如以道,则必体上天生物之心,而不徒倚用风雷;念祖宗学古之益,而不至轻言改作。
法尧、舜之舍己从人,以宽大养人才;法文、武之发政施仁,以拊循结人心。
而且还内庭以扫除之役,正懦帅以失律之诛。
特颁尺一之诏,遣廷臣賫内帑巡行郡国为招抚使,招其无罪而流亡者;端责抚镇陈师险隘、坚壁清野,听其穷而自归。
诛渠之外,不杀一人:此圣人治天下之明效也”
。
又言“陈启新宜办事黄门,稍如试御史例;果有奇效,实授未晚。
不然,如名器可惜何”
!
疏入,不报。
宗周寻罢。
戊申,吴甡奏言:闻喜、沁源、寻县人饥,相食。
命发三万五千金赈恤之。
庚戌,福建右卫经历吴鲲化劾故云南巡抚右佥都御史钱士晋婪状,并及其弟大学士〔士〕升;因奏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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