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只顾着自己忙活,没照顾好凡凡,凡凡从小学开始就会自己洗衣服,做饭,收拾家务,他从来不跟我撒娇耍赖,也不像其他同龄孩子会任性。”
刘雅枝环顾四周,继续说:“我那时候年轻,没能帮助凡凡正确认识死亡。
这些照片我都摆在原位,就像他爸爸没有离开一样,我不想让他那么小就知道生离死别,我想让他开开心心长大,所以还骗他说,爸爸是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工作。”
刘雅枝面露愧疚,眼眶发红,“现在回想,其实小孩子不傻,他什么都知道,他只是不说。
而且他还反过来安慰我,他那么小,就在用他的方式帮我分担压力。
我家凡凡,真的很懂事,很孝顺,是个好孩子。”
如果可以,刘雅枝也不希望儿子那么懂事。
因为楚不凡的懂事,是他们家庭的破碎造成的。
虽然刘雅枝面带笑容,但这段话说得几度哽咽,没办法再说下去,她停下来缓缓神,顺便给郑海淑倒了杯茶。
“楚不凡的确是个好孩子,老师和同学都喜欢他。”
郑海淑安慰道。
她自己也是女性,坐在这个家,听刘雅枝说这些话,她仿佛切身体验到,孤儿寡母相依为命,负重前行的艰难和不易。
正待继续,刘雅枝手机响了。
看到是雇主来电,刘雅枝抱歉道:“不好意思啊郑老师,我得接一下。”
“嗯嗯,您忙。”
郑老师端着茶杯,看刘雅枝接听电话,去了阳台。
关门之前,郑海淑听到手机听筒传来孩子的哭声,和一句中气十足的指责:“你怎么还不回来?”
门关了,声音也小了。
郑海淑听不真切,只隐约听到刘雅枝道歉的声音。
郑海淑因此联想到,刚刚刘雅枝拿着手机的手。
那是劳动者才有的手。
虽然年近四十的刘雅枝,脸看着不显老,但手却皱纹横亘,微微凸起的血管清晰可见。
她的袖口因为洗得太多已经掉色,还起了一些毛球。
郑海淑心情沉重,这样一个勉力支撑的家庭,孩子是母亲所有的希望和慰藉吧!
她该怎么告诉她,她的儿子在学校违反校规校纪,还打架受伤,油盐不进。
郑海淑说不出口。
“好的,我会多干一天弥补的。”
刘雅枝声音随着开门传来,她挂了电话,还是先对郑海淑表示歉意,“不好意思啊郑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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