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等着”
,邬希对着穿衣镜照了照,可以出门了,就慢条斯理地拿起手机关掉免提凑到耳边,“我等着看看,饭都吃不起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电话那边还在咆哮咒骂,他嘲弄地笑出声,“友情提示一下,法律上我现在还是邬家人,更何况你只是大伯,又有手有脚的,我对你可没什么赡养义务。”
这几年他往赵自流身上贴补的钱也有几十万了,都是他自己辛苦赚的钱,被赵自流无底洞一样吞噬,不但没有感恩,反而越发贪得无厌。
起初他顾及血缘,敬重长辈,换来的是赵自流把他当软柿子□□,不如干脆撕破脸皮,反正这位大伯也不要脸。
挂断电话,他干脆把手机关机,隔绝一切骚扰。
“明天上午,校方要求你们统一拉练,步行去翠峰山走环山路”
,下午的军训还没开始前,赵治恺手里拿著名单念通知。
“身体有问题不能参加的同学,现在来跟我请假,没有问题的同学,向右转,绕操场跑两圈热身。”
邬希一如既往吊在队伍最末,慢吞吞地跑。
秦璟泽下午不知道为什么请假了没来,队头变成另一个人,跑得时快时慢,整个队伍被带得乱七八糟。
两圈还没跑下来,雷声沉闷地翻滚,天色突然就暗下去,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劈里啪啦直往下砸,转瞬就成了瓢泼一般。
天气预报没说谎,竟然真的下雨了。
教官立刻把跑圈叫停,安排学生就近躲雨,周围三个方阵的学生都挤到了一间体育储藏室里。
灯光昏暗,邬希感觉腿被绊了下,回头就看到陈佑鹤在眼前放大的脸,一只手腕也被攥住。
他吓了一跳,反射性迅速抡起另一只手将陈佑鹤的脸拨开,力气用得很大,男人猝不及防被推得踉跄,脑袋“啪”
地一下砸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邬希听见他喉咙里挤出压抑的□□,仔细一看,仿佛在桌上看到了一点血迹。
“!”
,他立刻觉察出不对,瞪大眼睛看向陈佑鹤的脸。
他刚刚看清桌上有断裂的切口,上面横着根铁钉,周围满是坚硬木刺。
陈佑鹤撞了这一下狠的,右脸靠进下巴的位置直接剐蹭掉一块皮肤,还隐约能看见有木刺深深扎进肉里,触目惊心。
男人没说疼,仍然笑得桀骜,趁机反手握住他的手,“你打我?你不跟我道歉?”
邬希喘了口气,抬眸瞪人,“你活该!
少废话,赶快去医院。”
他不敢再多看陈佑鹤的伤处。
……为什么偏偏就伤了脸,而且还是下半张脸。
陈佑鹤舌尖抵住上腭,心里面有些微痒。
小少爷以前从不跟他发火,现在居然凶他。
奇怪的是他不仅不生气,反而还觉得……
真带劲儿。
雨下得太大,撑着伞也能把他们半边肩膀打湿,裤脚浸透。
邬希感冒本就还没好全,进了校医院冷热交替,打了好几个喷嚏,替陈佑鹤处理伤口的医生看见他苍白的脸色,好心提醒,“你去第三诊室找医生开点药,再要杯热水喝,我看你好像有点感冒。”
第三诊室里没人,医生不知道去哪了,邬希又折返回去陪陈佑鹤,进门发现病房里多出了两个人,一个是那天他溺水时见过的年轻医生,还有秦璟泽。
“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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