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徐衍昕收齐全班的作业,经过江屿的时候,他轻轻地说:“你赢啦。”
江屿并不理他,继续趴在桌上睡觉,但他还是喜气洋洋走了。
他和江屿的接触很少,一个是公认的学神,一个却是人人唾弃的校霸,他有次上厕所听见班里的同学愤愤不平地说,像他这样的人凭什么留在理科班?在成绩即是一切的学校,占用着良好的教学资源,却天天睡觉的人无疑触犯死刑。
他曾问过何平,何平当时讳莫如深地说:“他家庭有点复杂,况且……”
何平说:“我们也不好多插手。
不过下次考试他再考这个分数,就要去普通班了。”
体育课时,徐衍昕看着那些英文字母,思绪却早就飞到九霄云外了。
Abandon。
蹬蹬。
他茫然看着滚到他脚边的篮球,那两声蹬蹬好像是它发出来的。
远处的人喊道:“扔过来,你发什么呆?”
他抬头望去,是江屿。
他穿着白衬衫,把袖口卷到手臂,像极了校园剧里的男主演。
那张俊脸也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他把单词本放在花坛边,抱着篮球走到江屿的面前,规规整整地递到他的手里,忍不住问:“你平常晚上几点睡?”
江屿瞥他一眼,投篮,是个空心球。
徐衍昕道:“我看你课上好像很困。”
“所以呢?”
“要是有我能帮忙的地方,你可以开口。”
江屿冷笑了声,说没有。
“上次在网吧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跟我解释呢?”
江屿反问他:“为什么要解释?我说了你就信吗?你那时候不跟吃了枪药似的一口认定我收保护费吗。”
他一怔,又下意识地说了对不起,又下定决心说:“以后只要你跟我好好说,我就会信的,我保证。”
江屿说,无聊。
但走得稍慢了些,让他跟上。
徐衍昕并不死心,放学后主动和方可施提议,要不要再去黑街,方可施为难地说:“我妈给我请了家教老师,我现在是彻底被关在笼子里的小小小鸟了,你妈真好,都不让你上课。”
“那是她现在还不知道。”
方可施露出疑惑的表情,徐衍昕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只好打了个圆场过去。
当他独自一人踏进猴子电竞时,他的心情比第一回紧张许多,好在老板认出了他,自来熟地给了他一颗糖,椰子糖,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长得像小孩,老板往他口袋里塞糖的动作像极了他爷爷奶奶会做的事情。
老板帮他叫来了江屿,江屿校服没换,神情不悦地看向他,像是在问,你怎么在这里。
徐衍昕从书包里拿出一张A4画纸,递给他,轻声说:“下午美术课的时候我画的,想给你看看。”
江屿皱起眉,问:“为什么要画我?”
徐衍昕说不上来,只觉得他托起球,轻轻跳跃,球正中篮筐的画面有一股难以描绘的魔力。
简直就像是笔推着他的手在动一样。
如果硬是要找个理由,那或许是阳光太热烈,胶质的篮球场太像青春,投球的人像极了画册里的人-体模特。
所以他诚实地说:“想画就画了。”
江屿看着那轻轻几笔勾出的身形,道:“给我?”
“嗯,我来把画给你。
顺带来上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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