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回,那边似乎也少了调侃的兴致,发来收款二维码,段灼转过去四千,在账本上记下一笔。
在驿站的最后一晚,段灼把洗手间和仓库收拾一番,确保和来时一样,之后又给小咪洗澡修指甲,顺带把猫窝也一并清洗干净。
十点多,已经下了班的林叔又提着两大盆麻辣小龙虾和冰啤折返回驿站,说是要为他饯行。
段灼从没喝过酒,尝了一口便觉得难喝,但第一次有人为他饯行,他给足林叔面子,就着麻小,喝完整一瓶。
到后半夜,酒劲上来,段灼困得要死,草草冲了个澡就趴着,猫咪的呼噜声在他耳畔萦绕,一夜的好梦,直睡到第二天日晒三竿。
要不是林叔早起过来开门,他还能再做两个美梦。
“早啊,”
林叔把卷帘门推上去,阳光将驿站里外照得亮堂堂,“今天几点的车走?”
“公交随时。”
段灼看一眼时间,起身刷牙洗脸。
出乎意料的是,店里的第一位客人竟是蒋随,段灼放慢刷牙的动作,听俩人在外头交谈。
“都买些什么东西啊,这么沉。”
“就开学要用的,衣服裤子护肤品什么的,哦,还买了台电脑,可能是电脑比较沉。”
接着是一阵拆包裹的声音,他听蒋随问:“还有个小朋友呢,辞职了?”
“里头刷牙呢。”
林叔笑着说,“他今天开学。”
“这么巧,我也今天开学。”
蒋随在外边喊,“你哪个学校的啊?邮电还是理工大?”
他报的都是省里顶级名校,段灼猜想他的学校就在这二者之中。
果然人不可貌相,看着挺花心的一根萝卜,成绩居然比他还好。
段灼刚起床,还有点起床气,懒得搭理外头的人,用脚把洗手间门带上,装没听见,谁承想蒋随不依不饶,堵着洗手间门口追问。
段灼只好漱干净口,甩甩手,报上学校大名。
蒋随挑挑眉:“和我倒是顺路,要搭你一程吗?”
段灼委婉地拒绝,他已经欠下很多个人情,再下去恐怕对蒋随放宽底线,他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蒋随倒也没再多说什么,可能也是赶时间,抱着一堆东西出了门,连带着那个搁在驿站许多天的包裹一并带走了。
能把那玩意儿带去学校的。
真是够野啊。
透过落地窗,段灼瞧见停靠在马路对面的一辆白色路虎,他叫不出车型,但感觉尺寸比他之前见到的路虎都要长,也更高一些。
后座的车窗没关,蒋遇趴在车窗边沿,笑眯眯地冲他挥手。
分明只见过一次面,要不是蒋随走过去,段灼都没认出她来。
这小家伙自来熟的能力恐怕是遗传了他哥,段灼心情不错,也朝她挥手告别。
蒋随瞧见了他俩互动,回过头,隔着一条马路喊:“确定不上来吗?真顺路,不收你钱。”
“不收钱”
这三字可真叫人心动,但段灼还有些东西没收,摇摇头:“我晚点再去。”
“那好吧。”
蒋随关上后备箱。
驾驶位和副驾驶都有人坐,蒋随开门,坐在了原本蒋遇坐着的那个位置。
很显然,是全家出动,送哥哥去上学。
段灼猜想,蒋随一定是生活在一个温馨健康的家庭环境里,他的家人对他给予足够的爱与足够的包容,所以才塑造出他这般天不怕地不怕、外向热情的性格。
假设蒋随的性取向和他一样,又或者说,没有掰弯他的意图,他绝不会排斥和这样的人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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