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
——小骨。
却没料“小骨”
不是小骨!
而冷血才是小骨!
——幸好那晚没真的杀了冷悔善的“孩子”
!
因为这才是他的骨肉!
他的髓血!
他忽然想起,他是要杀冷悔善那孩子的,他也记得他把“那孩子”
摔在地上时,冷悔善极为奇特的表情,还对他惨嚎:“你竟对他也——”
他记起他是要杀得一干二净的,只不过,他的手下却没有彻底执行他的命令。
——幸好没彻底执行,才……!
他突然叫了一声:“杨奸。”
一个身著青灰色袍子的人立即行近,应道:“在。”
寒月下,他的脸就像一只没上青花的瓷碟。
大将军问:李阁下和唐大宗在哪里?这件事,我要找他们对证一下。
杨奸答:李阁下和唐大宗在一个月前已给你切断手脚,瞪浸在“五尸蛆”
里,现在还没断气,但他们已跟瓮里的蛆虫一样,不能为你证实什么了。
大将军怒道:是谁把他们弄成这样的!
?杨奸即答:是大将军您亲自下的命令。
大将军反过去问宋红男:你怎么知道这冷血就是……我们的孩子!
?宋红男抽泣着说:当天晚上,我知悉冷老盟主全家被杀的恶耗后,知道是你下的手,心中很悲痛,但你忙着杀人、夺权,没理会我。
我就暗中叫了唐大宗和李阁下来问个究竟,他们不敢不据实相报。
他们说:冷悔善的儿子也死了,就扔到了崖谷底,我听说了,便说什么也要寻回我那苦命孩子的尸体,便暗里请张判帮助,派人搜山,但无所获。
后来,住在罢了崖谷里猎户们说:曾经有个白发银髯的人,抱了个孩子,给了银子,要求妇人替他手上的孩子喂奶,听他们的形容,那孩子就是小骨。
于是我请张判再探,得悉那天晚上,是京城的诸葛先生赶来保护冷老盟主,但来迟了一步……他!
?大将军倒抽了一口气,是他救了小骨!
?我便是因为这事,曾请张判和尚大师辗转到京城里跟诸葛先生讨还孩子。
可是,我又不能说明冷悔善的儿子就在我这里,也不能道出是你杀冷家大小……所以,诸葛先生误会我是心存恶意,以为我要斩草除根,一直也不让我沾这孩子……大将军兀然厉声问:是不是有这回事!
?张判说:将军夫人所说的话,句句属实。
尚大师也叹道:“确有其事。
我也不知何故,只是将军夫人一定要我隐瞒,所以我也不敢向大将军明禀了。”
大将军双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的头,好像有人要用大刀斫他的脖子,用大槌敲着他的脑袋,他要紧紧地护着自己那颗巨蛋似的大头般的。
“你怎么知道……冷血确就是小骨!
?”
宋红男道:“一直以来,我都留意着京城那边诸葛先生的事,不管年龄、出身、容貌,冷血确就是小骨,不会有错。
那段日子,他来到危城,要彻查你,我便请张判跟他结交,留在他身边,一来是向我密报:万一你要下辣手时,我可还来得及出面阻止:二是要他向冷血探他出世的秘密,果然,他的身世与那晚的情形完全吻合。
他不是姓冷的。
他姓凌……他、他就是咱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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